不是他妄自陋劣,这些年他的确是越走越艰巨,越走越辛苦,比拟于初出茅庐时的一往无前,意气风发,现在的他更能看清人间之艰巨,也更清楚求道的路有多崎岖。
陆鸿是个晓得享用的人,以是才在药圃中间建了这斑斓园。
“绮菲?”,
杜合欢本身也是一代奇才,他所见地过的人,魏青虹也好,云裳也好,都是一时之英杰,但是他们比起陆鸿来毕竟是差了一截。
“这一点小子如果不承认可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陆鸿利落地笑道。
杜合欢道:“我常观天命气运之说,不得不承认圣火教日薄西山,气数已尽,即便教主重生也没有效了,尘凡剑阁倒是初生的朝阳,要不了多久便将朝阳东升,光照大地”,
说是时也也好,说是命也也罢,统统总归已经成了定局,这个少年人的崛起已经不成反对,就算那些传承千百年的大宗派,大世家也再不能超出于他之上。
“杜先生”,
初春,斑斓园繁花盛开,姹紫嫣红,风甫吹来鼻息间便尽是花香。
陆鸿感慨,杜合欢又何尝不感慨?
想到绮菲体内的咒印,他禁不住感喟一声。
陆鸿初进拜剑红楼时便已崭露头角,门内的比试,与晏小曼的联婚,瑞雪剑屏破碑吞剑,每一步都将他的申明推向一个岑岭,及至七国怨地一战时他的生长已是有目共睹,厥后中州鹿鸣城万灵大阵的立名之战,飞鹤楼前力败薛沉鸦,中州十杰,后辈英豪在他面前全数都黯然失容,及至他与财神阁主,“古圣燕凌霜”一道战肢鬼,平尸祸,力挽狂澜后,陆鸿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当代的传奇,当初笑话他年纪悄悄就自不量力诡计开宗立派的人全数都偃旗息鼓,各宗门,各世家都遣使者送来贺礼,向他恭贺。
陆鸿眉头一凝,本能地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斑斓园中间有个小的赏景台,由上好的玉石制作而成,高只要三尺,摆一张桌子,放一壶酒,人坐在桌旁便仿佛置身于花海中,喝酒取乐怡然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