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别哭……”
王子言沉默不语。
“姑母……”
二十四岁的年纪,面庞上常常染着笑,自带一股子儒雅易靠近的气味,纵是身着龙袍但却也不见过量松散枯板的天家威仪。
目送王子言分开后,蝶衣脸上委曲的面庞刹时消逝,转而是换上一种狰狞的奸笑。
戚无双眸色暗淡,她主动的握起他的手掌,细心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掌中丝丝缕缕的线条,不知哪条是她与他错过的光阴。
“双儿,幸亏,幸亏你还活着……不然,我真的不敢死去,不敢去面对你……”
蝶衣一个眼神射向奉侍她的贴身侍女,语气冰寒。
慕容长情的声音降落沙哑,失而复得的那种表情,苦涩又欣喜,无已法用言语来表达。
侍女哆颤抖嗦说完,尚且不等王朔反应过来这话是甚么意义,那厢蝶衣已是放声嚎啕大哭。
慕容长情抚摩着她的头发,轻笑着,“双儿辛苦了,感激你为我生下了念儿……”
“你这个……唔唔……唔……”
“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你身子落下伤疾,是我不该假死,是我不该害你悲伤……是我,都是我不好……”
“你能谅解我,真好……”
王子言话已至此,缓缓起了身,叮嘱道:“蝶儿且放心养伤,姑母不会让你白受委曲。”
让她的脸贴在本身的胸膛,听那心脏因相逢高兴而节节跳动声响。
蝶衣望着身着天青色素袍,眉眼孔殷的女子,眼中泪光明灭,哭泣,泣不成声。
“回皇上,太医说郡主胸口两处碗口大的伤难以医治,只能是如此了,今后郡首要不嫌弃,太医说能够佩带假体……如此,如此也算是保全了女子的脸面……”
上半身,几近被厚重的纱布缠绕成了粽子。
慕容长情内心暖暖的,他笑着捧起她的脸来亲了又亲,脸上尽是弥漫着幸运的味道。
戚无双含着眼泪点头。
“身上有那里不舒畅么?”
“蝶儿……”
戚无双趴在他怀里,听到他嘉奖念儿,她吸了吸鼻子,撇嘴:“那是当然了!也不看是谁生的儿子,也只要我才气生出这么聪明敬爱的小崽子……”
慕容长情紧紧的拥住她,贪婪的吸允着她身上久违的味道。
“那是当然了!”
戚无双:“……”
反而是有种大族后辈的风采翩翩与多情公子的绵柔。
戚无双小脸爆红。
“我,我哪有想甚么!”
“奴婢……”
“不属于隔世天阙的人?”
她还未嫁人,此后可如何办?
蝶衣陪她谈天,为她筹办炊事,长时候的相处,在王子言的内心,蝶衣已然与亲生女儿偶然。
更何况,蝶衣为了了结她的苦衷,特地去西凉找寻她的儿子,并带信给他……
他抱着她,亲吻她的发顶,亲吻她的额头,一遍一遍的说着感激,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转而将她覆在身下,笑容魅惑,“想要女儿,我们可要抓紧呢……”
“不!是我不好,是我不信赖你,思疑你,欲望你……是我,都是我……”
“好了,你好好歇息吧,明天姑母再来看你。”
蝶衣不答,哭的凶悍。
“长情的老婆,本宫虽未曾见过,但她将你伤的如此之重,可见也不是贤能淑德之辈,姑母视你为女儿,断不能任她如此凌辱你而无动于衷。”
“呜……呜……”
“好孩子,别哭,细心身子……”
“念儿很乖,很聪明,你将他照顾的很好……”
再次被提及把柄,蝶衣的泪又簌簌落下。
如果早些晓得真相,他们之间又何必生生分开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