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花葬骨的眼角有些泛红,即使他断了七情,现在听到薛槐这话也是想要笑出来的,固然他没有。生辰礼品能够赔偿,可那一千年的时候要如何赔偿,他的一片痴心换来半分信赖被踩踏成泥,脏污不堪,又该如何弥补!
“要不要我再奉告你,被摧辱的时候我的认识向来都是复苏的,我看着你在我身边不远处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看着我的傲骨被寸寸粉碎,看我坠入深渊万劫不复,不管你是薛槐也好,夙兰宸也罢,我以大道之名,愿你们生生世世求而不得,嫡亲至爱受万劫循环之苦!”
轻手重脚的给花葬骨盖上被子,顾离起家去了正殿,方才白狐狸传音给他,天道送了东西过来,顾离猜或许是那条镂空的抹额吊坠,唇边一抹笑非常不屑。
“不悔怨,现在不悔怨,今后也不会悔怨,能留在阿爹身边,为阿爹做些甚么,我和欢畅。我真的很光荣被留在九泽的是兄长和小妹,若不然,我也不能这般照顾阿爹。”
薛槐抓不住一闪而逝的灵光,昂首看花葬骨,皱眉,他们之间何时有了如此深远的间隔,本是最密切的存在,现在却遥不成及,胸前被鲜血渗入染红,薛槐重新走回花葬骨面前,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条镂空的抹额,中间的位置垂下一枚拇指大小的宝石,晶莹剔透,薛槐将东西递到花葬骨面前,他的气味较着有些不稳,他融会天道修为不稳接连受创,又受大道影响,还能面不改色的站在这里,已经足以让花葬骨另眼相待了。
“夙兰宸,葬骨他……”
“都雅,很都雅。”
“……不过是弃子……夙兰宸你何必……”
“夙兰宸,你不得好死……”
可现在他窜改主张了,他要让薛槐晓得这统统,并且刻骨铭心的记着,记着这统统的统统都是薛槐亲手赐赉他的,今后的时候,薛槐会活的长悠长久,他活多久记多久,至于痛苦煎熬,花葬骨管不着,也不想管了,他活不到阿谁时候的。
悠然之境受双道影响,一分为二,以花葬骨和薛槐的五步远为边界,花葬骨这边的头顶密布阴云,劫雷不竭,脚下一片血海,森赤手骨和腐臭了一半的手从血海里伸出来,挥动着似是要抓到甚么,花葬骨的黑发再次被染成红色,一双眸子幽紫凌冽,指尖上爬满了裂纹,看上去非常骇人,这才是他该有的模样。
“……”
“花葬骨!你疯了不成!”
花葬骨听到本身的声音冷的直掉冰渣子,弦音从指尖飞出,硬是逼退了薛槐,花葬骨看着鲜血淋漓的五指,实在他刚才是想薛槐如果再抓得紧一些就好了,即便不动,与贰情意相通的尘嚣也不会真的伤了薛槐,真是可惜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花葬骨早就晓得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顾离既然是他的担当者,获得了大道的眷顾,能进悠然之境他天然不会讶异,他和薛槐之间总有一个要魂飞魄散。悠然之境内,他不过是操纵薛槐将心中最后的一丝执念斩去,只要如许他才气够最大程度的领受大道的力量,让这乾坤在他的指尖被拨乱。
“花葬骨,息泽挽死了,你与他朋友一场,该去陪他的。”
花葬骨没有回穹顶宫殿,他站在帝水天的寝殿里,平空唤出水镜,厚重广大的袍子重重落到地上,果不其然,后背的夕颜花已经血肉恍惚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花葬骨垂眸,此时的他已经规复成大道的模样,一身清冷拒人于千里以外。
花葬骨坐到云床之上,把体贴的话说的不近情面,顾离笑着凑上去给花葬骨的后背上药,他的爹亲仿佛没有白狐狸他们说的那般刻毒,这不还想着帮他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