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说:“我担忧她会来找我家人费事。”
“你可知,我也曾如此天真过?”我看着他的眼睛,渐渐地把当年的事说给他听。
抢救了好久,小弟弟还是没有保住。大夫说,养母年纪很大,四十好几的了,鬼门关走了一遭,胎儿本来就不是太稳定。他的话还没说完,养父就像暴怒的雄狮一样扑过来对我又踢又打,我很少见他这么悲忿,因为他不太和我说话。
我没有答复她。
他是在为顾梓昕哭吧。
“梁诗怡生前就是个夜店咖,那些照片热忱旷达,令人赞叹。”
昔年王家风头最劲的二少爷,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有一双秀美如女子的眼睛,颀长娇媚,眼角一颗小小的痣,承不住万千风情。翩翩美少年,离我如许近,对我一人说出这类和顺似水的话,我是不是要立即感激得跟着去死?
闻声赶来的爸爸瞥见我哭,立即跟妈妈争论起来:“你没事怪孩子干甚么?现在是骂她的时候吗?”
“王衍之,我甚么都有了,唯独不想要爱情。”
“王衍之,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问过一句,我到底愿不肯意?”我和他四目相对,这么多年了,我们从未真正扳谈过甚么。他连我并不喜好甜食都不晓得。
我不说话。他来讲。
他呆呆地看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