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叔大喜,侄儿在这厢道声恭贺。”花蚕轻声笑了笑,从花戮衣衿里摸出一块金色牌子,“因着也没寻觅甚么好东西,便将此物权当贺礼,还请秦师叔与朱大宫主不要介怀。”
朱紫自是喜气洋洋,行过礼后大手一挥,便有宫人连续上了很多好酒好菜,是个大摆筵席的豪阔模样,众武林人看过了,也没觉着有甚么诡计,便都各自吃喝起来,朱紫也去敬酒,虽还是有人觉得此事不当,却也不会扫了这武林一大宫宫主面子,都是喝了下去,一时热烈非常。
众武林人再度调转目光,就见到一个血红衫子的少年站定,笑意盈盈地靠在身后那黑袍青年胸前。
“我乃朱紫,本日与敬爱之人结婚,还请诸位做个见证。”男人一甩手说道,那声音不大,却能让每一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诸位就坐,不必客气。”
酒足饭饱后,风冶与连彻两个便把众武林人又送出去,唯有楚辞几人走过来,与花氏兄弟两个说了几句话,就也分开。
最里头壁上挂了红绸,上书一个金色的“喜”字,在中间侍立的宫人们固然未着全红,但也都换上带红的服饰,两边都有很多空桌,桌上罩着红布,椅上也是一样打扮。
盘月宫本来是个亦正亦邪的门派,藏身于迷谷当中,无人能寻得踪迹,更少有人得见盘月宫主事之人,可这一年,当代盘月宫主竟然广发喜帖,邀正邪江湖人前来赴宴,且不说这两个男人结婚是否怪诞,然此事能让半避世的盘月宫现于人前,就充足使众江湖人应邀前去了。
秦风接过来,目光看向那一向不发一言的黑袍青年。
花戮神采不动:“不玩了么。”
花戮微微点头:“秦师叔与我有半师之谊。”
这恰是一块金牌,上书一个“四”字,右上角并有“楼外楼”字样。
因着对盘月宫之事非常猎奇,早早地各门各派就等在了那谷地以外、迷雾之前,不过一刻,只听迷雾中响起一片机括之声,迷雾散去,有一众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女垂手站立,领头一人一身儒雅衫子,手中握着折扇,一派风骚萧洒。
众武林人都各自坐了,心中还是很有迷惑,只不过来的都是大师大派的,天然各有风采,只低声与邻座说几句话,倒未曾大声鼓噪。
绿萧敛裾施礼施礼:“部属定将话带与阁主晓得。”
“哥哥但是想我了么?”花蚕声音轻柔,从花戮胸前响起。
白衣风冶笑意安闲,一摆手道了个“请”字,就引领世人往谷中走去。
“青姨。”花蚕轻叹过后,还是温声唤了一句。
见仆人出来了,这些个来做客的便也都站了起来。
他话音还未落下,那花瓶后就真有人走出,一样是一身大红喜袍,面庞清俊,却没有朱紫那般喜于形色,只在看向花氏兄弟二人的时候,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意。
此时中间的走道有花瓶遮了个影子出来,朱紫正面带笑容地看着那处,世人便也齐齐看畴昔,都想瞧一瞧能让盘月宫如此的男人真容。
这边没叙上几句话,又几声乐声响起,结婚之礼便开端了,世人都站起来观礼,看那朱紫与秦风二人叩拜六合,有人皱眉有人露一丝讨厌但也有真的带了几分恭喜意味的,恰是人间百态、各不不异。
以后,便只剩下彩衣阁门主青柳与花氏兄弟三人了。朱紫晓得秦风眼里这些人在秦风眼中便是仅剩的亲人,内心又惦着洞房花烛,就把客人留下来,一人安排了一间配房住下。
风冶快步走过来接过牌子,才一看脸上就暴露些讶色,但他也没游移太久,回身便把东西递到朱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