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形状奇特,约莫只要筷子粗细,晶莹剔透,上层还细细雕了无数鳞片,蛇头吐信,红眼藐小而光彩纯洁,的确如宝石普通。全部镯子就像一条首尾相连银蛇,当真是栩栩如生!
花蚕被水渗入了衣衫,长发也都湿哒哒地黏脖颈和脸颊上,看起来非常薄弱,可说话却还是温和:“是‘血里销’,专吃内力,耳畔和颈侧另有‘化骨散’,平凡人一触即死,以哥哥内力,约莫能撑过一炷香罢。”
“乖乖,这也太狠恶了吧……”楚澜惊魂不决地抚胸喘道,“要不要这么冒死啊!”
懂技艺武林中人则纷繁运起了轻功,就如同一群翩飞大鸟,黑压压地一齐朝花灯扑畴昔!有一纵身以手抓住挽灯红绳,有足尖点旗杆之上,有荡舟争抢人群头上借力,另有折了几根芦苇射入河中、用“燕子点水”式缓慢掠去。
楚澜骇了一跳,连连摆手:“别害我啦,被大哥听到我就死定了!”跟着像是发誓一样地握紧拳头,“我对那几位女人只是赏识罢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蚕你可不要乱想啊!”
另一边,顾澄晚把手中皮裘悄悄为花蚕披上,花蚕挽一挽袖子,要把前头领口系紧。
说话时,花蚕动脱手臂,而月色净好,正将这镯子上映出一片白光。
他笑声不断,操长蒿几个起纵,被他扫落了人船只上连番疾走,那蒿被他舞得如游龙,又如长鞭,打了人飞出去,后连幸存围四周花船游舫也不放过,便是那些个没混出去掠取花灯,也被他几挥几拍掀落了水。
花蚕站船头,是首当其冲,加上没有内力,长篙都已然邻近了面前,他却还未曾做出甚么反应。花戮站他身侧,倒是一下把他护到身后,本身则抢前一步,挫掌成刀,一下劈畴昔就要斩断那竹蒿。
有人手持一柄长蒿,踏长舟高歌朗啸而来,一双眼黑暗中灼然有光,即便尚未暴露形貌,亦已夺民气神。
极地,他篙子已然朝大游舫――坐满了高朋那艘横拍畴昔了!
那粗暴男人明显也见着花戮这行动,“嘿嘿”笑了声,手腕一振,那长蒿尖处柔韧,竟然如蛇普通往另个方向盘曲而去,“刷拉”一声竟是拦到了花蚕腰间,花蚕被一股大力撞到,脚下一绊,就直直栽到了河里。
那一声“开端”刚落下,就有无数看客前赴后继,争着抢着上船,拼了命地朝那几盏花灯所悬之处划去,都使了吃奶劲儿……别说你一桨将我扫到水里,我一拉掀翻你船了。
侍从们天然也是听话,便一齐罢手,就任那粗暴男人身材逆流飘去了。
花蚕只感觉脚下一阵闲逛,几近就要站不稳了,前面花戮一手将他圈住,不让他掉下水去。
楚澜撇撇嘴,不说话了。
这一掌足足用了八成力道,实实地与粗暴男人对上,粗暴男人一声闷哼,“哇”地凸起一口鲜血,人也像断了线纸鸢,软软地坠到水里去了。
楚辞一行也早闻声动静,此时亦从舱中走出,站到花戮面前,就要问问环境,却听三楼那人又发话了。
“我……”顾澄晚刚要答复,就闻声个冰冷到骨子里男声――“看好他。”
“晓得了。”花戮一点头,把手抚花蚕肩上,默运内息,为他将衣裳烘干。
“你倒挺会说话。”楚澜睨顾澄晚一眼,“看你浑身书卷气,技艺又高强,是如何做了小蚕侍从?你叫甚么名字?”
“如何楚少爷不去么?”花蚕转个身子,花戮臂弯探出头,笑吟吟。
“思来想去,也只能说是血亲相系、兄弟情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