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少胜多毕竟不是那么轻易,虽说花戮耐烦实足,可如果这般轻易就能压下《梵天诀》入魔之兆,这本秘笈也就不至于久置蒙尘了。
想来是有这动机好久了,顾澄晚很写好了信,然后送到花残面前:“请仆人过目。”归正也是瞒不过,不如主动点自行呈上。
这药丸,天然是花残给,花残不会用正统药物,只会用毒,就算是要医人,也常常以毒药强势去除病根,留住病人道命,便不管其他,毒药之解药是他种毒药,差银练蛇送给花戮疏浚经脉或者吊命药丸,当然也都是毒药。
很久,花戮体内纷争总算偃旗息鼓,而这少年亦是汗湿重襟,浑身都没了力量。把好歹平和下来内力顺次循环了十八个周天,花戮展开眼,就看到了个黑袍粗暴男人,正靠一棵树上盯住本身不放。
顾澄晚垂目,看此人神采这般自如,想必另有他法,便放低了姿势,弯下腰来:“求仆人不吝见教。”
他们也是熟“人”了,相互都没甚么太大防备。
花戮先将图纸收起来,重找了块布,写下几行字让那银练蛇带了归去。
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以“仆人”称之。
“玉堂与紫宫不通,淤血内积,六腑受创有隐痛,补血丸告罄。”
另有一好动静:“《梵天诀》第八层已破。”
却说那日花戮与游春慕一战过后,虽竭力用了暗害招数杀掉对方,可也身受重伤,五脏六腑俱有隐痛。为防被人围攻,一击到手,花戮便运起轻功飞掠而出,远远地分开这祁山派地界。
“不,没有。”花绝天看他一眼,懒洋洋站起来道,“我们归去了。”
顾澄晚眼睑一颤,心中了然对方企图,因而续道:“四大世家别离为顾、林、楚、赵,我顾家男丁少,只得两人;林家家主林朝阳,有子三人;楚家家主楚辞,年二十五,为宗子,有弟两人妹一人;赵家家主赵恒穆,有子两人女一人。四家同气连枝共同进退,百年交好,根底坚固很难撼动,武林中很有职位,若武林中有要事欲参议,也经常能说得上话。”
“……是。”顾澄晚提起心微微放下,旋即仿佛做了甚么极艰巨决定,低声要求,“部属想给一人传信,不知仆人可否互助。”
龙争虎斗,两股力量花戮身材里你追我赶、撕扯不休,全不将这仆人放心上,花戮趁此机遇,垂垂将暖和内力凝集起来,挑准了一根宽广温馨经脉缓缓行去,再渐渐收伏其他狼藉内力出去,积少成多,渐渐等待,只待那内里力量两败俱伤,便要出去占便宜……
花戮定定看着这条灵蛇,眸光沉寂,银练蛇奉迎地吐出舌头撒个娇,再扭扭身子,表示对方将它放下。
银练蛇还是吐出传信珠子化开,花戮还是取出羊皮纸摊开来看,这一次,花残只送来一张“武林人士漫衍图”,将各门各派掌门以及首要弟子之类都写得清清楚楚,前面另有讲明,写着“四年前旧貌”字样。
“是块好玉。”花残手指悄悄抚上面,“这便与我做个信物,便利顾家主相认。”说着他手指一抬,阿谁缠指腹银色蛇头就吐着信子跳到桌上,伸开了大口等待着。花残把玩玉佩一阵,就径直扔入蛇口,任它吞了出来。
绝心谷――
顾澄晚身子僵了僵,却并未禁止。
“那可要看你给那个了。”花残微微勾唇,似笑非笑,“与我传信,是我亲缘极近之人,只要‘银练’食了我血,就能找到他。”说着一手支颔,瞥眼畴昔,“阿澄血全换了毒,可不能用这体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