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孙若儿的力量太大，抓得芸香惊奇地呼了一声痛：“姐姐你如何了？”
芸香拿指头戳了一下孙若儿的脑袋：“我看姐姐你不过是一时情急才这么说，等你想过味儿来了，还是感觉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总之谎言是越传越可骇，就连大臣们和一些宗室之人也不敢去招惹这位王爷，不管他再受今上倚重，王府都一向是冷僻得门可罗雀。
芸香被她这个模样吓得非常震惊，半晌才期呐呐艾地说：“姐姐，你刻苦了。”
坊间都在私传，说这个曾经疆场上威风赫赫的男人实在是个心机扭曲的变态之人，往先兵戈的时候杀惯了人，现在无人可杀，光阴久了便内心发痒。拿其别人宣泄是不可的，京都各处是连枝带蔓的朱紫，他只要对本身府里的人脱手。
“他是个兵戈出身的人，打杀姬妾也不过是因为那些姬妾犯了错罢了，和军中措置没甚么辨别。”芸香凑到孙若儿耳边道：“那些被打死的女子和人私通，要不然，他们家里报酬甚么不闹？丢脸的呀。”
“姐姐，我和你说掏心窝子的话，你这辈子眼看着是上不去了，有如许一条退路倒也不是不好。”芸香款款地劝说孙若儿道：“我们这类薄命的女子，能有口夫家饭吃便是上上等了，刘管家是有些爱脱手，可他也到这个年纪了，想必是用力力量也打不死你的，还要希冀你给他养老送终呢。毕竟分开王府后，他的势头必定不如之前，想另娶个怕是难……”
现在的她和七八个二等仆妇一起睡通铺，大朝晨天还没亮就得起床，洗漱自取水，饭菜去晚了便没有，即便去得早孙若儿也只能饿肚子――被观里的精美饮食养刁了胃口后，这些东西在她看来只配喂猪狗！
这些水泡把她从宁神观的幻景中一下子打回了实际，她惊骇地发明，没有了替人的身份，她就像被打回本相的丑恶妖怪，从云端一下子跌回了肮脏的污泥堆中，并且一辈子能够都翻不了身，就像是暮秋的灰□□。
“真的么？”
“甚么？”孙若儿顿时精力一振，连哭都健忘了，两眼熠熠发光像是绝症之人看到了良药：“郡主还让我归去做梳头娘么？”
孙若儿呆呆地点点头，越想越感觉此话有事理，顿觉人生重新有了但愿和盼头：“那你和我说说，门路是甚么？”
芸香噗嗤一笑：“好姐姐，你之前还吓成阿谁样儿，如何现在本身要主动奉上门去？”
“好mm，你本来是看着的，我固然不是甚么娇惯身份，那里吃过如许的苦头？你看看我这双手，和那些黄泥地里耕作的农妇没甚么辨别，我如何能过如许的日子呢？”
更糟糕的是，她向来不晓得二等仆妇的活儿是如许的苦累，带着泥巴的落叶要她扫，粗重的水缸要她挪，如果郡主一时髦起想游个湖她还得跟着去撑船，一天下来好不轻易养的细嫩的双手起了一溜儿水泡，把个孙若儿气得几乎哭出声。
可孙若儿是信赖那些传言的，这个刘德厚在没人的时候总会暴露残暴鄙陋的神情，那种神情她在小的时候不晓得见了多少，把老婆打死的，女儿买去巷里换酒钱的，那些男人都有这类神情。孙若儿晓得，刘德厚铁定是一个不把女人当人，往死里虐待的主！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句话，孙若儿顿时落下了豆大的泪珠，哭的哽咽难言，像是满腹委曲的孩子碰到了双亲一样哀哀地抓住芸香的袖子，抱怨了起来。
孙若儿才要辩驳，芸香撇了撇嘴，感喟道：“外头的谎言真是害死人呀，我婶娘在温王府里做了几十年的事，奉侍一名侧妃娘娘到现在，那里就见过他白叟家虐杀姬妾了！内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为甚么不想想，赐给温王的都是有身份有来源的女子，那样随随便便当家禽普通杀了，女子家里人不究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