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中，天子表情大好，“吾儿乃当世麒麟子也！”
“首辅大人，京师各处都在抬高粮价，我两家商号扛不住了，再这般下去，恐怕会激起民愤！”
“瞧我的吧。”
贩子逐利，之前太子无粮，如何都好说，现在再不逢迎市场，恐怕会完整站在太子的对峙面。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捐粮风暴自京师分散九州，乃至不需姜堰亲身开口，五姓七望闻风而动，告急调派京畿周边商行，会聚粮草和银钱，礼单拜帖，雪花般飘入东宫。
“他哪来的储备钱？你干得不错，持续去给本宫盯着。”
朝廷各部官员和五姓七望有千丝万缕的联络，他们岂敢跟首辅大人作对？
蔡氏嫡女蔡妍，清眸熠熠生辉，“爷爷，莫不是太子殿下鱼目混珠，用心借我蔡氏名号？”
如把持都城粮价的岭南苏家和东云胡家，又比如关中望族，蔡氏、周氏、曹氏。
历朝历代皆有地盘兼并之事。
杨皇后惊怒摔碎茶盏，意难平。
饥饿营销这一套，姜堰捏得死死的。
“那本宫便让他瞧瞧小金库，本宫不差钱。”
赵公公奇道：“殿下的手腕，老奴闻所未闻，据悉五姓七望在京师各行的掌柜，都在筹粮，两大粮行的粮食几近被他们朋分殆尽，派出各路人马告急通报族长，就为了功德柱最夺目标名号。”
两人大喜，仓促道别。
库房粮食堆积成山，一粒粟米都未曾发派。
杨衫月低着头出去，杨皇后忙问：“查清了吗？太子如何做到的！”
姜堰波澜不惊，令人将礼单与名车转给唐勉，按照进献多寡排序，然后传出第二条号令，“功德柱完成后半个月后，便不再接管捐赠。”
半晌后，十两金子放在姜堰的面前，杨衫月轻声讲明原委。
“太子殿下，有几位大人送来礼单。”
杨府。
现在关中和蜀，皆有运粮动静传遍京师，短短半日上至朝廷下至百姓，俱已晓得此事。
“念一念。”
杨衫月走后，姜堰再度拿到了新的礼单名册。
杨畅怀听闻动静差点被气笑，但他甚么也做不了，贬价乃局势所趋，捐粮也是局势所趋，乃至他一党的官员，皆跑去给姜堰送钱送粮。
萧蔷表情大好，固然她也猎奇殿下如何说动关中大族，但现在恰是乘胜追击的最好机会。
“你说，关中蔡氏为何互助太子？”
“光禄大夫安良，正议大夫许阳、郭冲、刘宝虎……”
杨畅怀皱眉道：“你们肯定是关中运来的粮食？”
“萧蔷，将动静漫衍出去，我不信其他官员还坐得住。”
蔡昆一拍大腿总算想明白了。
蔡氏族长蔡昆，率族人迎候，道明原委。
天子沉吟半晌，俄然眼睛大亮，“莫非说……”
何况首辅背后是她堂堂国母！
皇后令人取来十两金子，亲手交到了杨衫月手中。
来人骇怪道：“当真未曾援助太子？”
“问过了，粮食不止百万石，传闻除了蔡氏，另有门阀世家出资，但愿登上功德柱，有麻袋褴褛，流出很多粮食。现在，我们商行前已无人采买，待关中粮食运来，就更无人问津了。”
杨衫月笑得花枝乱颤，“接下来该如何做？”
何止赵公公不懂，关中蔡氏现在也一头雾水，他们何时捐助过太子？
朝堂赃官现在还杀不得，临时再忍一忍。
一串串熟谙的官员名字跃然纸上，和预感无差，捐募数量和唐勉近似，他们贪却有脑筋。
苏家和胡家在都城坐镇的掌柜，苏青和胡铭告急求见杨畅怀。
若真如此，就抓到了姜堰的把柄！
杨畅怀不耐烦道：“随你们去吧。”
后宫中，杨皇后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怎会如此！太子监国才多久，哪来的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