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月光的色彩更加变浅,一轮新日缓缓升上来。韩啸月推开厅门,阳光照在严棠溪的尸身身上。韩啸月走出来将厅门重新封闭,他则坐在前院石阶之上,回想起了停歇兵变时的那段兵马生涯。
严棠溪向后闪躲,孙捕头挡在其面前,伸手一指韩啸月道:“韩啸月,你这个杀人的恶魔,想与官府作对吗?”韩啸月当然不肯脱手伤人,但严棠溪步步紧逼,还在厅堂之上安排了刀斧手欲图侵犯本身,便喝道:“你身后的严棠溪才是杀人恶魔!背叛朝廷,为害百姓,多少无辜的生命被他苛虐?我本来觉得是要对证那三使节之事,没想到揪出了这件陈年旧事。也好,恰好杀了你这个反贼欲孽,也算是对得起家父在天之灵了!”
这十几名刀斧手在韩啸月面前底子算不得甚么,不出半柱香的时候便将众懦夫打翻在地。韩啸月本与他们无冤无仇,便没有痛下杀手,只将他们打得躺在地上有力反击。这些人身上的铠甲被抽裂,脸上也都分歧程度被抽打出了深深的印痕。
韩啸月看着他的尸身,心中不由暗道:“一个年过花甲的白叟,报仇不成而自裁,也实在不幸。而我早已不是甚么‘韩将军’,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想到此,韩啸月反倒有些悔怨。他悔怨说出那些使得严棠溪不得不自裁的话语,他悔怨多年以后非要揪着他“反贼”的身份不放。而撤除“反贼”的身份,严棠溪只是一名百口被杀的、不幸的老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