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去面上的血,毫无痛觉般将那破了的面巾再次戴上,蒙面人眼神暗了暗,笑道:“桀桀桀,何时轮到你诘责我了?我救你但是你爹用重金换的,莫要孤负了你爹的用心,你兄长姐姐的捐躯,好好活着吧。”
“一个乞儿与你过招还伤了你?七啊,你是越来越不顶事了,带他去城外措置了,别脏了这地儿,完事来府上找我。”
“要如何好好活着!你若不奉告我我仇家是谁我会一向心心念念报仇吗!你让我混进朔方虎帐,你让我勿忘爹娘兄姐惨死,现在又让我好好活着,我害惨了收留我的人家,我该死,我如何配还活着!”
说罢又坐回车里,车轮滚滚,留下一串张狂的笑声。
蒙面人抱着请辞的心去了太傅府,姜太傅一手捧着书,一手端着香茗,四溢的茶香也遮不住满室血气,但姜太傅还是怡然地品着,书中讲的是曹操,逃出京都后唱曰:“宁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蒙面人赶快环伺了四周,见没人闻声才吁了口气,本日经历地远比他杀人灭口要惊心,公然庇护人最是辛苦,他手上尽是鲜血却在见到这孩子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真是不顶事了。
“大人,您忘带这盒子了。”
红袖招的门重重关上,蒙面人饶有兴趣地问石熙载:“你做了何恶事惹得好脾气的琴花娘翻脸?不过你这些年都在县京吗?如何识得她?”
老翁半开打趣半当真地挖苦蒙面人,石熙载影象中凶暴的蒙面人现在却谦虚地应和着,扯出笑容恭送老翁分开,面上血流得更多,背在身后的手对石熙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为何到处反对我,非要赶我分开,且刚才姜太傅看我时你非常严峻,究竟为何?”
石熙载强忍着泪水吼怒着,一拳捶在身边的树上,树干摇了几摇,枯叶飘零。
石熙载盯着蒙面人,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神采窜改,紧紧逼问。
琴泣翻开盒子便见一羊脂美玉镯躺在此中,披发着淡淡的光彩,心道姜家愈发豪阔,顺手将盒子递给身边的哑丫环,眼神略过仍杵在门口的两人,在石熙载面上愣了稍许,反身就往门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