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至极,她那爹,唉。
“你……”南熏再想斥两句恐吓匪石分开,却被姜贵妃拦了,停了肩舆,斜睨着匪石等着他的后话。
两个宫女摆布架起膝盖已经血肉恍惚的钏儿,用劲往门外拖去,因为行动拉扯血又流了一地。
刚好南熏带着玉绮殿的宫装返来了,又对姜贵妃私语几句,随后毕恭毕敬退到身侧,她刚出去正碰到姜太傅派来的人,遂传个话儿,南熏不由多看了眼祁采采。
姜贵妃听罢,郁结不已,她一小我劳心劳力要完整灭了祁家祸端,却没有知心的帮她。
这宫墙里弱肉强食,这人间适者保存,又怎的容得真情在?
“啊!!!!!”殿内响起祁采采撕心裂肺的哭嚎,金珠咬着唇按捺着哭声,伸手去遮祁采采的双眼,束着她的力道一松被摆脱开来,看着祁采采跌跌撞撞往院里跑去,再没人禁止。
世人皆被惊得瞠目,她们都没法了解一个丫环罢了,何故悲戚至此?
一向被拦在殿外的钿儿这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钏儿行刑时她一向站在廊下,但她不敢看,她太惊骇了,她惊骇再次见证亲人的灭亡。自幼时父母双亡被采采买了做丫环,她就当祁府是她的家,金珠和钏儿是她的姐姐,:“钏儿姐姐,姐姐……”
肩舆停在殿外,姜贵妃脚刚踏上做凳的宫人身上,却自清悟宫外来了一行人,堵了来路,近了才知是素有‘东宫总管’之称的匪石,前面跟了一众东宫的奴婢。
越想越感觉气闷,好不轻易盼到熬到太子谆返来了,统统题目都能够得以处理了,姜侧妃那不知来源的孩儿也可有个说法,祁大祖宗也可‘沉冤昭雪’了,偏来了这么一出,要他匪石如何不恨这祸首祸首。
天空一点点退色,憋聚了好久的云翳俄然漏了口儿,豆大的雨珠倾泻而下,结串成幕,祁采采瞪大了眼睛,院里的气象却看不清了。
“去撑把伞给你主子吧。”宸妃身边的宫女将伞递给金珠,金珠感激涕零,不但是因这一把油纸伞,对着宸妃一个长揖,冲进雨里,为采采和钏儿撑起一片洁白。
瓢泼的雨中,祁采采箍着钏儿那娇小的身子,脸贴着她的脸,以本身暖和着怀中的冰冷,用衣袖拭着钏儿身上的血,只是那寒意仍彻骨,那血先被雨水晕染成一朵朵盛开的曼陀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