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余曾也练过两日把式,花拳绣腿方能比划比划,但太子谆武力早已非常人,亦不是当年阿谁被萧惟余仗着年长个妙手长按着头戏耍的孩童了,可两人还是打得畅快,萧惟余不知脸上是汗是泪,总之在雨中有种肆意而为的张扬,能忘怀一些烦忧。
由此沐阳王却想起还在药铺等他的小讷,脚下便有千斤重,再走不动一步,迟疑着说道:“萧至公子可知华佗先人?”怕说得不清不楚又弥补道:“或是萧家曾与杏林华佗一族有过打仗?”
侍女一听不免猜想又是太子欺负了沈家娘子,对沈小慎怜悯更甚,便留了她在客房歇着,单独去找昭阳大长公主,祁采采觉着她要问的话暗里来讲更便利,也不在乎又让太子谆背个黑锅,灵巧地在房里等着。
院墙上暴露半个脑袋,偷偷摸摸小贼模样,许是想着串珠似的雨能掩蔽视野,那脑袋干脆完整探出来,恰是祁采采。
滂湃大雨中,再不见伊人。
太子谆面色不改,反问道:“那琴师我还记取,怕长姐悲伤放走了,如何,他归去与你汇报了我未被刺死的动静么?”又道:“你若想求医问药倒有高人能够帮上一点,但其他事便爱莫能助了。”
萧惟余极看不惯沐阳王那张狂模样,求人还成了祖宗不成,还欲再说两句,被太子谆拉住。
回说祁采采淋着雨绕路跑回小厨房时昭阳大长公主的侍女送罢了酥油茶也刚到。侍女一见之下吓了一跳,赶快着人烧热水熬姜汤为沈女人驱寒,又不知沈女人缘何淋成这般,拉了小丫环来问,道是沈家娘子见太子要走追着去了,跑得急想来也未曾想雨说下就下。
回声自祁采采劈面墙外飞出一人,落地时撑开把油纸伞,挡住了面庞。归正有人顶包,祁采采心中一喜,没再久留,蹑手蹑脚又来往时的路回返,她得去寻老太君问点东西。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芳华,误了芳华。
“你要求的是何事?”太子谆在沐阳王的神情里发觉非常,多此一问。
沐阳王站定,伞面朝着太子谆,雨中背影描述萧索,幽幽笑道:“但是我问便会照实相告?若不是,大哥还是莫要晓得的好。”
堆砌在角落的推车,看似搬动家具用的,恰好做了祁采采的垫脚石,不过在雨里这么半蹲着祁采采觉着本身就快残废了,好轻易喝了酥油茶暖起来的身子刹时一颤抖,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