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鹭闲趴在桌子上倒没有对着沈小讷发兵问罪,姜夫人使了眼色让清鸣、泠叮把姜鹭闲好生扶去了她曾暂住的内室,又奉侍着姜老夫人坐在上首,丫环们重新上了茶。
“恭喜侧妃,道贺侧妃,您身孕已有近两月,脉象稍弱,但腹中胎儿安康,只需悉心保养便可,下官这便归去抓了药送去东宫。”
“姐姐,闲儿本日得知这么个好动静,实在欣喜,竟有些晕眩,先告别回东宫了,与姐姐他日再叙。”
千千万万的人有千千万万种说头,姜鹭闲在睡梦中就被定下了将来八个月的糊口,没有人考虑到她愿不肯意,也没人在乎。
她实在不肯谈起腹中的孩子,她再清楚不过这是谁的种,但她不明白每次都有喝避子汤的,如何就怀了那废料的孩子。
内心怕得要死,故作平静地笑答道,指甲抠进掌心,生疼。
不!她要回东宫去,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莫怕,只是让你睡一觉罢了,免得你说错了话走错了路,法华寺的东厢和西厢可不是一个方向呢。”
沈小讷俯视着姜鹭闲,嫌弃地避过她开门唤来了丫环,这时姜老夫人、姜夫人也过来了。
“齐院判不必多礼了,替侧妃把评脉,她身子安康否?”沈小讷止住了正要作揖的齐院判,也不解释,就让他先为姜鹭闲诊脉。
实则姜鹭闲身孕只要一月,但沐阳王妃在纸上特地叮嘱他说成是两月,虽不知启事,他也只能照办。
自恶梦中乍然惊醒,姜鹭闲看着熟谙的房间,再看看身上只穿戴中衣,蓦地趴下床却有两三个面熟的丫环出去奉侍,左一句惊呼“侧妃重视身子。”右一声嗟叹“侧妃莫要让奴婢们难做。”半抱半扶着将姜鹭闲‘押’回了床上。
姜夫人张了张口,未发一言,她已经有了猜想,如果这个猜想坐实,今后姜鹭闲就不是她能随便欺辱的了。
分开席另有个把时候,被这么一折腾,一房后代人对其他话题都觉着索然有趣了,固然另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发饰妆容之类,但余光都存眷着门口,就等齐院判快点来了好解惑。
内里很温馨,大略是夜深了,宴会的人早日散去。
“太子遗孤,这筹马充足侧妃后半生纳福了。”沈小讷手指绕着茶杯的杯口,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轻声说道。
屋里只剩二人相对而坐,姜鹭闲看着沈小讷倨傲清冷的眉眼除了恋慕就是无尽的妒忌,她是记得在宫中初见沈小讷时这女人虽也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但因沐阳王不宠嬖,便毫无威势可言,只是今非昔比,现在沐阳王妃的面色连姜夫人都要顾及几分。
极力收回的声音却细弱蚊蝇,轻的像呢喃。
姜鹭闲是真的脑筋发昏,扶着桌子站起时都晃了几晃,腰间的大带勾画的窈窕愈发碍眼。
沈小讷给姜老夫人道了万福,隔了一席坐在了姜老夫人中间,与姜夫人相对,倩笑道:“恭喜老夫人,夫人,本宫本日冒昧了。”
带着疑问,姜鹭闲面前一黑,昏了畴昔……
一向恭敬旁听的姜夫人立马应下,嘴上说着“闲姐儿真是好福分”,内心却像吞了苍蝇普通恶心。
仓猝赶到太傅府,甫一进门,就见屏风前面人影攒动,内里仅坐着沐阳王妃和太子侧妃以及姜夫人,倒是对比的光鲜。
“现在太子殿下下落未明,侧妃腹中的孩子但是大雍的将来,老夫人和夫人无妨留侧妃在府中养胎,一来便利顾问,二来也防备着小人暗害。”
齐院判的话正中姜夫人下怀,她也不想这帮庶出的说三道四,着下人将她们一个个‘赶’了出去,此时齐院判已四指搭在姜鹭闲的腕子上堕入深思,姜夫人目光紧紧盯着齐院判的神采,唯恐遗漏甚么首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