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迷眼,细细的沙子织成毒瘴覆盖这土门堆栈,太子谆微微眯起双眼,这大抵就是此行的第一道关卡。
朔方将士心头一紧,不由唤出“将军!”,太子谆也紧紧盯着局势,手里的石子蓄势待发,恐怕杜荇伤着他的老丈人。
“营州都尉杜荇拜见太子殿下。”杜荇肤色乌黑,人高马大,满面络腮胡,穿戴铠甲也挡不住他微微隆起的肚腩,行了礼,杜荇俄然对祁隆大打脱手。
太子谆说罢与祁隆相视一眼,祁隆号令:“开城门,整合全军,马上出发。”
刚才还东倒西歪,病病殃殃的世人仿佛沐浴东风,焕然一新。
“报……军都批示使郑川带前锋营到达朔方。”自称郑川的男人灰头土脸,身上的礼服也褴褛不堪,好不狼狈,有气有力的喊道。
原是旧了解,倒令四周人空操心。
杜荇在前带路,世人行过漫漫黄沙,一庞大的修建映入视线,土石布局,灰蒙蒙的,好像沙子演变的幻象,若不是门前有一残破的红幡只怕行人都要遗漏此处。
出了这片戈壁,便相称于出了大雍版图,内里是曾经的蒙兀,现在的逃亡之地,远方沙石呼呼作响,传来亡者的哀嚎,毕竟是一条艰险的路。
蒲月十五,早间祁隆便派了侍卫在城外等待,直到巳时三刻仍未见到这五百人的影子,行军何其严格,断不能为这曲曲五百人迟误,祁隆请命放弃先行军便可出发,后有杜荇以飞鹰传了手札来询。漠北越往内行日头越毒,需得乘着晨间有云时加快赶路,万不成晌午行军,可眼瞅着就要日上三竿,饶是祁隆麾下兵士军纪严明,也不免心中抱怨起县京来的这五百人。
“传令下去,前锋营虽失粮草,但搏命突围,未损兵折将,正值用兵之际,留前锋营全营戴罪建功。”
城门大开,前锋军和朔方雄师汇合,朔方兵士虽仍对京畿的兵士有定见,但见京畿的兵士面孔未有颓色,干劲实足,也不再计算,毕竟现在内哄毫偶然义。
两人莫名比武,倒是祁隆略占上风,铠甲碰撞出金属的鸣笛,拳 ** 接间火花四溅,不过因着两人都未拿兵器,比武就贫乏了抚玩性。
抬头躺在炽热的大地上,杜荇哈哈一笑,龇牙咧嘴地叫喊:“祁老哥技艺不减当年啊,也不知给老弟留点面子。”他腋下那块毫无防备的软肉被祁隆这一击可谓痛得撕心裂肺,腔调不免带了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