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大抵就是祁采采,琴泣已经走了,祁采采却仍难以回神,朋友一场,倘若她真的有难,又该如何?不是看不到琴泣红肿的眼,听不出她嘶哑的嗓音,只是民气一旦生了隔阂就很难再信赖相互。
未给琴泣一个明朗的答案,却也决定明日去问问沈家父亲,毕竟她身上的奥妙若被琴泣公之于众,沈家便要招致灭门之灾。
天光放晴,沈府派人来接沈秦微沈小郎君过府商谈过继事件。
祁采采眼神一黯,别在腰上的软剑寒芒一闪瞬时抽出搭在琴泣脖颈上,冷声道:“你还晓得甚么?所求为何?一次说完,刀剑无眼。”
“只是个妾室?”沈知味不肯定地诘问道,再获得必定的答复后放下心来,说道:“两害相较取其轻,既然她不想拿你的女儿身做文章,那就不怕了,才子才子,抬了做妾有何不成的。”
仅睡了半个时候的祁采采却没甚困意,内心还惦记取琴泣的事,花坞为她打扮后,瞥见铜镜中棱角清楚的少年郎,在眉上比划道:“再加粗些,结实些。”
当日祁采采也寻了琴泣讲明了此事,琴泣又是何种智谋,两人说话之间将打算中的忽略都算计在内,做了详细的应对。
祁采采皴皴鼻头,撒娇道:“太后寿宴上不是才刚见过么,瞧娘说的,哪有这么快就能瘦的。”
手中软剑渐渐放下,祁采采还是冷酷,别过脸去说道:“琴花娘眼力如此好,我这小院也不需你屈尊纡贵。”
然祁采采与沈知味皆是面前一亮,相视一笑后便有了定夺。
脑仁一阵绞痛,祁采采道是萧老太君公然不愧是老太君,是大长公主,这手腕倔强地真令人没有推让的余地。事情都往一处堆积起来,祁采采有些力竭,弱弱说道:“父亲,孩儿被人看破是女儿身,此人发誓不流暴露去,可有一个要求。”
“若琴泣未猜错,女人应是沈家大房嫡出大娘子沈小慎吧?”琴泣抿唇淡笑,持续说道:“沈女人冒险退隐的起因琴泣偶然切磋,只恳请女人给琴泣一隅安息之地。”
琴泣识得大抵,也晓得在过继之前强求过门只会让沈家难做,回禀了姜太傅道沈秦微不日便会抬她过门,姜太傅对劲至极先一步替沈秦微将琴泣赎了身,俪妈妈得了主子叮咛也不难堪,拿了钱立马放了琴泣的身契,却不清楚其中黑幕,对琴泣好一番叮咛,如同亲娘普通,惹得琴泣真有种出阁的错觉,湿了眼眶。
这话祁采采亦是附和,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秦微若不过继到沈夫人名下统统便背叛了初志,既不是沈家大房的人又谈何成为大房的顶梁柱呢?沈知味当初允她扮作儿郎赴考必定也有对大房后继无人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