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夫端起了碗,道:“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两位烦请稍候。”
陆云葭双手交握,垂垂捏紧了上身褂子的衣角,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鼓足勇气从里间走了出来,陆云葭低着头缓缓走到了四方矮几边上,半蹲着身子从桌几上拿起了茶壶,“阿沅这就去。”
邱大夫边说边端着木盆走出了堂屋,周大海和刘氏相互看了看,邱大夫非周家村的人,无根无基,猜想他也不敢耍他们,如此一想,两人便也不再干站着,渐渐走到了四方矮几旁坐下。
不一会儿,邱大夫便拿着空木盆回到了堂屋,他把木盆放在了高杌子上,而后便趋步到了矮几旁坐下,“两位可曾用过了早餐?这些可都是阿沅做的。”
刘氏也咬着牙道:“另有宋老爷家里赏的青釉瓷碗,必然要让这小丫头赔!”
周大海和刘氏都还没走啊?
周大海和刘氏恨恨的看着她跑远,却没有去追,大年月朔那日,他们不慎摔了一跤,现在还未全好,县城的大夫提及码要涵养一个月才气好。
仿佛是她的祷告起了结果,刘氏警告了她两句,便扭着身子出了厨房,只是在做出门口的时候转回身对她说了一句,“村里的水井在北头呢,邱大夫为甚么让你去东头?东头不是就出村了吗,是往县城走的路?”
她刚一出来,周大海和刘氏便踏过门槛进了堂屋,周大海眯着眼道,“邱大夫,今儿但是十六了,月朔那天你说过了十五再好生参议处理那丫头的事,我们便等了,本日您不会食言吧?”
陆云葭心头颤了颤,忙点头应道:“阿沅顿时去。”
陆云葭带沉迷惑翻开了大门,抬头一看,倒是周大海佳耦。
陆云葭呼吸猛地一窒,急中生智道:“我,我不清楚,常日里都是易水兄长去担水。”
外头邱大夫用完了饭,他拿起桌几旁的茶盏,喝了一口,眉心不自发的皱起,“凉了,又涩又苦,阿沅――”邱大夫喊道,“去泡壶热茶来。”
陆云葭跑进堂屋拽住了邱大夫的衣摆,“是周大海他们,他们来了!”
邱大夫正在擦手,闻言把棉帕甩到了水盆里,道:“这么早就来了,倒真是取信。”
她的心跳猛地快了两拍,身子一转,扭头就跑回了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