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葭盛好饭菜,端着走出了厨房。
一口气喝完,她的嘴里胃里都是苦味,小脸上的五官不受节制的皱在了一起。
当年才十岁的易水还没看破他师父的赋性,非常呆萌的点头应下了。
易水十岁时,已经可觉得人诊脉,并且尝试着开方剂,邱大夫看过他开的方剂,一丝不苟,松散无误。
陆云葭接过,内心对邱大夫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她忙向邱大夫道了谢。
她也跟着笑了,道:“我留了饭,你等等,一会儿就能吃了。”
却被易水一把拉住,指了指仍在冒烟的药碗道:“先喝药。”
让小丫头旁观?邱大夫有些纠结,那如果输了,他的老脸该往哪放?!
这一刹时,陆云葭仿佛在易水的脸上看到她哥哥的模样,也是这般宠溺珍惜。
陆云葭细心嗅了嗅,小脸不由垮了下来,看来是邱大夫和易水给她熬得药,明天中午她就被迫一大碗。
就在这类打击下,邱大夫反几次复的教了易水一年。一年后,邱大夫受不了每次都输给门徒的打击,非常不要颜面的悔棋了。
“师父明日何时有空?”
邱大夫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道:“放下吧。”又从袖笼里拿出了一盒药膏给陆云葭,“本日下午刚制好的化瘀膏,涂抹在伤口处便可,每日两次。”
…易水用完晚餐,夜色已深,内里飘着的雪也变大了,浩浩大荡侵袭了漫山遍野。
与此同时,在院子西北角的药房里,也传出了非常浓烈的药味。
陆云葭苦着脸站了起来,向邱大夫哈腰揖了一礼,便从堂屋里退了出来,去了隔壁的药房涂药。
这小丫头,竟和他的苣儿一样,不爱吃药。
陆云葭埋下头,捧起药碗,缓缓呼吸半晌,然后眼一闭,把碗凑在嘴边,想喝水似的把药大口大口的咽下了肚。
但是,易水却道:“不要甚么,只是要让阿沅旁观。”
岂料,邱大夫又是完败。
眼看弟子这么聪明,邱大夫不由心痒,摸索问了问易水,要不要学习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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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邱大夫一咬牙应下了,棋局本就有胜负,输又有甚么大不了的。
“好。”
三年间,邱大夫已经物色好了新目标,他正在教周常下棋,隔三差五就会和周常对一局,解他的棋瘾。
陆云葭深吸一口气,才走了出来,“邱大夫,易水兄长,饭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