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倒是犬子冲犯在先,老夫这就让他来向公子赔罪。”言罢,慕容元徽四下望之,却见那慕容昌胤早已溜进了船舱,正透着舱帘冲他对劲一笑,顿时心生肝火,不由低声斥责。
“方才公子拉弓两次,仅用六支箭,便刹时将那雁群全然射落,当真是好箭法。”
言罢,她找来烛火,将其扑灭。幽光下,越方四下打量着此屋,眸色温和。
越抬手将那落满灰尘的轩窗翻开,夜风微凉,透过幽光,唯见江边孤舟停靠,那面前的江河远山,于这苍茫的夜色下皆是恍惚一片。
终究激得那寡言的操舟人说了薄怒之话,少年心中突升对劲之感,眼带挑衅,定定盯着那一起安闲沉寂的男人,一笑道:“本少爷对自个儿所爱之物定会放在心尖上捧着,此事自不消你操心,眼下,这大雁原不是本少爷所爱之物,外加方才它的叫声实在刺耳,如此令人生厌之物,全都置于死地又何妨?如果你想经验我,那大可不必,本少爷除了我爹但是谁都不怕,相反,如果你想评判本少爷的箭术,本少爷倒是能够听你一言。”
越伸手接过,葭儿见之,暴露灿笑,一双杏眸于这阴暗的烛光下显得甚是敞亮。馒头虽冷,但两人食之有味。秋风缓缓,夜色沉寂,广宽的夜下江干,唯见茅舍当中那星点烛火微颤。
傍晚之际,天气渐暗,孤舟终泊岸。越放下船篙,将船停稳,葭儿赶快拉着绳索下岸,将飘零的划子紧系于河岸所钉的木桩之上。那渡河的三人携着礼品纷繁下船,于河岸与二人道别以后,方才相携着往山中走去。
深山当中的那处草堂,洁净高雅,堂前的老太太到此时仍未睡下。因深知儿子每年都会于此时来山中看望自个儿,遂自前几日,那白叟便掐算着日子,日日等待在草堂前,瞧着那通往山下的路。陪侍的小丫环心知那独居白叟思子心切,便陪她一道等待在侧。
“从方才慕容少爷俄然举箭射雁,便可推断出少爷箭术精准,拉弓沉着有力,且反应敏捷,加上先前所见少爷策马于市一事,便知少爷你定是自幼习武,且极其精通骑射之术。”
那少年抬声呵道,肝火中烧,但唯恐将尚在船舱中小憩的爹爹吵醒,惹来怒斥,只得压抑着浑身肝火。
“只是方才少爷举箭便射,虽英姿飒爽,但却因不讲究骑射之法,不懂惜时省力之道,而让少爷略显有勇无谋之嫌。”
越闻之会心,方扯下披风,遮住葭儿的视野,而后速取三箭夹于指尖,回身于船头负箭于弦上,拉满弓,望着那南飞的雁群,刹时松弦,三箭齐飞,鸣声响彻江面,六雁落下,慕容昌胤见之,不由震摄,还未回神,又闻箭鸣声再次传来,刹时,雁群全然落江,鲜血染红江面,空中沉寂无声。
听了此话,那少年眼中的挑衅警戒之色逐步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对劲。越见之,眸子沉寂,方转口道:
秋风微拂,幽水苍茫,江面广宽。一叶扁舟,信游其间,无所拘束。似有葭絮顶风飘来,而船上两人未曾发觉,只得毫不眨眼的瞧着那江中的浮漂。过了很久,那浮漂方才暗沉了一回,越刹时回神,赶快提起鱼竿。
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被带了起来,在船板上挣扎,立于一侧的小葭儿见之,赶快将那鱼从钩上取下,用手捧之,放入盛水的木桶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