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也无事,出去逛逛也好。”
听罢,尚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秦太医,您是咱大燕国最好的太医,求求您必然要救救太子殿下。”
和暖的殿内,香炉里青烟环绕,秦太医为越太子评脉,宫人们在一旁静候。很久,太医皱起了眉头,将太子的手放回被下。
一个宫人低着头仓猝的走了过来,道:“禀报了,太医说顿时就过来为我们殿下诊脉。”
自那日从中和宫返来后,越就一向沉浸在哀痛当中。他整日暗自神伤,欣然若失,会单独一人站在院内那一棵红梅树下,凝睇冷梅很久,也会单独操琴,浅吟低唱,自娱自乐,仿佛痴人。何如气候酷寒,这个沉浸在哀痛中的年青男人毕竟接受不来,导致卧病在床。
“娘娘,您把稳身子。”
“这酷寒至极的北燕,自打入冬以来就雨雪不竭,现在天终究放晴了。”看着照在白雪上的那一抹阳光,楚服语气低柔,似自言自语的呢喃。
太医悄悄感喟,将跪在地上的忠奴扶起,回身来到案前,提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尚子,道:“按此药方去抓药,以熔化的雪水煎熬,拿给越太子服用,迟早各服用一次,可医治太子所传染的风寒,至于心中之疾,那些堆积于心头的忧思,还得靠太子本身去调和,减缓,旁人是帮不得的。”
“大王,太子自从回宫以后便一向卧病在床,也有些光阴了,本日可贵大王有空,可否前去看望太子殿下?”
燕王转过身看着他,问道:“你寻寡人到这里,是所为何事?”
“诺,大王。”
“是啊,天放晴了。”秋藤感慨道,她看着日渐阴霾的主子,转念一想,开口道:“传闻皇城郊野的梅花开的恰好,远了望去陌上都是鲜红的一片,在这白雪的映托下显得格外斑斓,娘娘可否情愿出去逛逛,随便登楼观花呢?”
送走太医后,尚子回到殿中,门窗已经翻开,酷寒的气味袭进寝宫内,没有了封闭空间的和暖,反而让人脑筋复苏了很多。
中和宫中,楚服临窗而立,看着殿外清冷的白雪,秋藤走过来将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低头捡花的楚服直起家子,刚好迎上了燕王密意的目光,她垂下眼眉,俯身欲拜却被燕王扶起了身子。
“多谢大王。”
燕王宫中,侍卫婢女各司其职,在这铺满白雪的酷寒凌晨行走于宫殿各处,那些扫雪的宫人,不耐酷寒,便停动手中的活安息半晌,将手紧握,放在口鼻之前,用呼出的白气来减缓极寒。
庭中冷婢女气扑鼻,固结着冰雪,高挂在枝头,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或许是禁不住风雪的培植,树脚下洁白的雪地上,落了很多红梅花,星星点点,格外刺眼。
“诺,主子服膺。”
看着她手中捧着的落梅,感慨道:“残梅虽落,却仍然含有冷香,如此孤绝狷介分歧世俗的品性也只要王后可与之相较。”
听了此话,燕王神采一凝,道:“太子卧病为何到现在才来禀报寡人,寡人这就去瞧瞧。”
“旧地旧景,花开还是,看着那开得正盛的梅花,寡人真想像当年那样微服出巡,与百姓一同抚玩,何如现在早已没有了年青时的那份闲情高雅。”
秋藤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梅花树下的雪地,道:“深冬多雪,恐怕这梅花是老早就落了吧,只是因为气候酷寒,落下的花瓣看起来新奇非常。”
东寒宫外,小道上的雪已被扫净。殿内,炉子里的炭火闪着红色的火焰,器皿中盛着的热水,在这酷寒的骨气中向外冒着白气。
临走时,秦太医打量着这门窗紧闭的宫殿,道:“多开窗通风,对减缓郁疾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