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言罢,她不再与他胶葛,便面带含笑,拿着画卷单独往城东踱去。
言罢,燕王一扫心中之思,唤来宫人,将那几幅画卷重新抬上殿,并转呈于班念烈的面前。
言罢,燕王拿过奏折,埋头批阅。班念烈见被拒之,心有不甘,便上前一步,道:“其一,自王后娘娘仙逝这一载的光阴里,大王整天独居这燕平宫,形单影只,甚是孤凄;其二,大王膝下独一三子一女,皇子翼已有家室,皇子寻又尚且年幼,自越儿出宫独走后,便无人伴您摆布,无人前来存候问好,可见皇嗣的薄弱,选些新妃入宫,一来,可为大燕开枝散叶,二来,有新人在怀,大王定会愁眉伸展,一扫心中所郁,岂不是分身其美?”
见他不肯罢休,燕王只得放动手中的奏折,迎上他的目光,让步道:“依夫子所言,寡人常去后宫便是,这广纳新妃·······就不必了。”
夜下,两人抱着画卷回到了屋内,将其全数搁置在案角。或因本日过分劳累,尚子早早的便已睡下。此时,越独坐案前,于豆大的烛火下,誊写经籍。山墺当中,过分安好,唯听他翻动册页之声,直至凌晨,方才将那所需的经籍赶抄完。
言罢,两个宫人将所捧的画卷呈了上来,燕王虽感无法,但念在接连几日批阅奏折甚是疲累,只得依他所愿,唯当是半晌的小憩。
“臣因事突入燕平宫大殿,还望大王恕罪。”班念烈立于堂下,俯身一拜道。
瞧着那落日西下的薄凉之景,越沉声道。尚子闻言,心下一喜,起家帮手收摊。那摆放的画卷,皆闲置了一天,越唯恐受潮折损,赶快欲收之,此时,一只素手却按在了那画卷之上,还未待他反应过来,画卷已被伊人拿去。
“班夫子········”
将香囊紧握于手心,便和衣而卧,本是倦意来袭,现下却被那只旧事所滋扰,一夜无眠。第二日,越一早便将那誊写好的经籍送至梵刹。或因除夕将至,寺内高低皆一片繁忙,他见之,将经籍交与方丈仪修以后,便仓猝的拜别。奔到集市,于巷中寻见卖画的尚子,便与他一道立于画摊之前。
“仪容徒弟为何会呈现在此?”
班念烈见之,连续错愕,连声问道:“大王这是作何?”
拿起所呈上来的画卷,解之并缓缓展开,只见一个端庄文静的女子跃然纸上,燕王见之,神采如常,便将那画卷重新合上,安排一边。
倦意来袭,他取下大氅踱于塌边,欲掀被寝息,眸光却不经意的瞥到了那露于枕下的香囊。那日,香囊因系带断裂不慎滑落在地,他捡起后,便未曾再佩带过,只得将它搁置在枕下。
见夏禹走后,班念烈方接着问道:“那选妃之事大王意下如何?”
画卷呈上,燕王只得接过,跟着此幅画卷的缓缓的展开,引入视线的则是一名手持书卷,安步闲庭的女子,怔看了很久,方才将其搁置在一边。
“夫子与寡人一同长大,自寡人即位以来便一向帮手在右,忠心可鉴,现在,又为越儿之师,伴他生长,当真可谓劳苦功高,何如夫子一向为国事忧心,到此龄还未有家室,此乃寡人之过,现下,寡人且将那仕女图呈与夫子遴选,若寻得对劲者,寡人定当为夫子赐婚。”
“此事,是寡人忽视了。”闻他此言,燕王思虑很久,便唤来了夏禹,缓声道:“传令下去,赋素妃掌管六宫之权,自此,后宫当中大小事件,皆由她一人做主。”
旧事涌上心头,内心惭愧不已。那香囊所系的女子,生前,他爱不起她;身后,他更是连她那一点灰沫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