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回过神的仪容神采微怔,立在原地。此时,只见越已经从坡上走了下来。
此言,虽只要短短几句,但却恍若述尽人间百态,读之方能发觉此中之苦,罢了细思倒是深感其间百味。越于窗前鹄立很久,也未能参透如此晦涩之言,只能坐于案前执笔将此句誊写下来。
未发觉出他那奥妙之绪,葭儿还是浅笑,并冲他点了点头。很久,才回身看着默立在一侧的高越,轻声道:“仪止哥哥可否赠我一画?”
沿着寺中过道来到后院,又进了那扇小门,穿过翠青的竹林,方见到那晾晒于后寺小院中的白芷。现在,越立在廊檐之下,瞧着这满地的草药,又瞧着那破败的房屋,回想起居于此地的那段光阴,不由神采黯然。
唯恐本身损毁经籍,高越赶快俯身将那掉落的一页捡起,见上方有佛说之语,不由心下一惊,忙于案前翻动经籍察看缺处,公然,在那经籍的火线倒是缺了一页。他缓舒口气,正欲将那页纸安排其间,却俄然瞧见了纸张后写下的几行小字。
闻她此言,缓过神的越方暴露笑意,于案前选出一幅画作,便递与她时,并柔声道:“拿去罢。”
听罢,越抿唇轻笑,将那画递到葭儿手中,并轻声道:“哥哥画作,既是最为贵重之物,也是最为便宜之物,只要葭儿喜好,便以足矣。”
一场雨以后,暮春已去,繁花落尽,山间翠青一片,许是行人希少,犹显清幽冷寂。时至隆冬,日光灼烈,方才于那清寂的深山当中闻得几声蝉鸣。
案阁灰尘轻散,他不由轻咳两声,恍忽间,于阴暗的光芒下瞧见阁角有一书搁置,那书上充满了灰尘,仿佛已在此处安排了甚久。心下猎奇,便将此书拿起,于幽光中翻了几翻,见是一本浅显的佛经,正要将其放回原处,书中却有一页悄悄落下。
听出这话语间异化的落寞,尚子恐怕勾起贰心中的愁思,便赶快杜口不语,压抑着不舍折身来到屋外,将笼门拉开。
言罢,越便背着竹篓行走于山中,四下寻觅着白芷草药,仪容遂跟在身后,瞧着那经常蹲于草丛中挖药的身影,神采悠然。
瞧着那在笼中扑腾的小鸟,越摆了摆手,缓声道:“山中虽清寂了些,但每日也有书经书画相伴,那里就闲死我了呢?瞧着这笼中之鸟甚是不幸,你且将它放了罢。”
“仪止施主为何会呈现在此?”
“寺中一共所需多少白芷?”
瞧着那藏于经籍中的言语,很久,仪修不由点头,将其递回给他,道:“此语贫尼看不明白,当年,那高僧居于山墺当中,整日研讨医治时疫之方,为何会写下如此伤情之言,倒真是让人费解。”
对峙窗前,迎着光,方才看清那藏于佛经当中的小字,只听他喃声念叨:
“但是,这········”尚子踌躇半晌,方举起鸟笼,与他旁观,道:“这鸟儿羽毛素净,叫声委宛清脆,甚为敬爱好玩,放了多可惜。”
“此屋乃玄虚高僧为民除时疫时所居,现下,这写于经籍中的言语,莫不是贰心之感慨,便顺手写在了这所颂的经籍当中,想那高僧云游各处,四海为家,看似萧洒豪放放纵不羁,未曾推测却也是一名至情至性之人。”瞧着那简短之言,他不由感慨道。
“阿爹操舟返来,要在家中多住几日,遂比来葭儿一向于家中伴随爹娘,便得空来此学画。”
“此事贫尼不知,也不好妄加测度,仪止施主若想解心中之惑,可去请教仪容,或许,她会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