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办,好冲动,要不要给老迈让位置。”

“啪!——”老先生一戒尺打在讲台上,烟尘四起,房梁仿佛抖了三抖。

这一年是兴灵二百六十四年,初春。

徐冉眨眨大眼:“不能诶……也就是说,我们真的死定啦?”

“开口!我不想听你们抵赖!早退就是早退,你们三个叫甚么!”

少女话音刚落,合座抽气声此起彼伏,反倒没人存眷后两人的名字。

“因何来迟?明天说不出个正司来由,你当我学院第一严师的名头是白得!”老先生戒尺指着三人中独一看上去靠谱的阿谁,“你来讲!”

“每年?敢问师兄考几年了?”

学子们哄堂大笑。

“谁说不是呢,倒是打啊,我们也好长假回家是不”

有两人如骄阳珠玉在前,最后一人便不如何刺眼了。束发整齐,院服也极规整的穿了全套,被老先生喝住时面色茫然无辜,长眉微挑。

程千仞还没来得及笑,顾雪绛就拿起桌上新书翻了翻:“如何是这门课?我不是让你选‘摄生养气入门’吗?”

“你们三个!干甚么的,给我站住!”

顾雪绛已经说不出话,生无可恋望着窗外。程千仞美意解释道:“你卷面能考满分吗?”

兴灵二百六十年,天祈王朝式微,天子大哥失道,太子未立,东宫无主,三司在朝,四大贵姓弄权。魔族昌隆,踞于东川虎视眈眈。

“嗬!竟然是徐老迈!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戋戋鄙人,三年没过,已是第四年了。”

李先生捶胸顿足,拿着戒尺走下讲台,连拍了前三排的桌子:“吵甚么吵!寂静!你们太令我绝望了,看看你们这幅模样,有朝一日魔族入侵,如何保家卫国!人类的但愿全毁在你们手里!”

老先生戒尺拍的震天响,“对!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不对,再上一句。”

“这位师弟,你也是客岁没考过来重修的吧?……那就没错了,每年收场都是一样的。”

课堂里有人在抄下节课的功课,有人忙着跟新熟谙的师妹搭讪。只要第一排记条记的同窗看了看本子,小声道:“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青山院徐冉。”

初春的午后,浅淡的日光照进学舍,梨花香气混着书卷墨香在氛围中浮游。课堂里东倒西歪坐了七八十人,两人共用一长桌一笔架,又堆着书卷杂物,显得逼仄挨挤,却便利与四邻低声闲谈。长褂老先生在台上踱步,点头晃脑念念有词,伴着微暖东风与温暖阳光,催人入眠。念过三章,就连后门口恼人的野猫也卧下打盹。

“春波台顾雪绛。”

只见一马抢先走出去的是一名女门生,凤眼薄唇,高马尾,红发带,身形高挑均匀。被剪裁过的蓝白学院服扎进腰带,杀出极利落的腰线,两把长刀呈“乂”字交叉负于背后,更衬得她气势凌人,不成逼视。

老先生语毕,台下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就像迟迟不肯咽气的病人。其间异化着让人摸不到踪迹的窃保私语。

“我姓李!”

徐冉比了个抽刀的行动,吓得四周打量她的门生都转过甚去,才解释道:“阿谁选满了,我看这俩都是六个字,一个‘根本’一个‘入门’,想也差未几。”

那位同窗的条记公然一字不差:“再上一句是,‘军究竟际根本’这门课的首要程度,远超你们畴昔、将来所学习的任何一门课!’”

程千仞坐在两人中间揉揉眉心:“先等等,容我问一句,这门合格多少分?”

健谈者顶着四周怜悯敬佩等各色目光,谈笑自如:“年年都喊要兵戈,就没见镇东军出过白雪关,反倒折磨我们修这类百考不过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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