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定过神来的顺贤妃,一眼就看到掉在船面上,还映月有光芒的乌黑之物,是蹉跎果,上面还穿戴红线,恰是久盼不归,令她穿眼欲穿的情郎屈安之物,这时她悄悄走出人围。
郎大人闻言,游移了一下,因而微微点头,转向莫庄,郎声道:“莫大人请平身接旨!”
莫庄一见,本来是魏川的兄弟望损,因而向顺贤妃道:“请娘娘恕罪,这位大侠是微臣帐下客,惊了娘娘的驾,还请娘娘念于赦他不知之罪。”
“大人,魏掌门如何办?”
莫庄一听是圣上密旨,不是太后懿旨,虚惊一场,心中大慰,当即一礼,然后沉声欠身,双手捧取圣旨。
“娘娘,谨慎啊!”
“丫头,莫非你忘了吗?你找得我好苦啊。我是望损,你可还记得那年与爷爷渡口,遭受大雨翻船之事,是我救了你和爷爷!”
顺贤妃抬眼望着月下沧江,神情暗然,喃喃道:“本宫生于此江,自受恩泽,选入宫中,一去三年,此次前来,竟逢于月下,可……”
“哈呀!莫大人,恭喜恭喜啊!”郎大人这时近前一步,躬身一礼,道贺道。
国丈大人先是哼了一声,微微扭脸向左边男人淡淡道:“郎大人,就先宣圣上口谕!”
顺贤妃见朦面男人双眼在月光下光芒明灭,心下一颤,如此熟谙,却不知在那里见过,因而笑道:“无妨,江湖豪侠当无拘束,岂是你我之辈,泥于宫规,不知这位公……豪杰贵姓大名?”
苗碎儿闻言,看向望损,本是泪水所迷离的双眼,更是愁闷,悄悄摇了点头。望损见此,眼睛微闭,泪水挤出,随后闷吟一声,腾身而去,消逝不见。
念力催动之下,无气所耗,而损元神,凡是有懂念力之人皆知之事。国丈一副仙风道骨之态,深知念术,只觉本身掌力所及,如轻风拂岗,在魏川周身缭缠一圈,顺势流走,失口叫道:“九魂术!”
“丫头……我是损哥……”一边说着,一边堕泪,一边走上前去。
世人一听,无不骇怪,没想到堂堂贵为皇妃的顺贤妃竟与一江湖草泽搭口问话,并且还会江湖暗语,不由齐头望了过来。
“莫大人?莫大人……”御前监郎大人轻声喊了两声。
望损一听,也破为惊奇:“九魂术,乃我望家内称,他如何晓得?”
魏川听到国丈的话,酒气上涌,化为气愤,然见到望损,立时道:“兄弟在就好,不知这些人是何来头,竟然在这里大吵大闹!”
“咚!”得一声响,有东西从魏川身上掉落下来,坠在船面之上。
莫庄自听到仓外那女子嗓音,如闻丧钟普通惶恐,忙着去换衣接旨,已顾不得魏川,随口道:“扶到本座寝帐,好生照看!”说着不待下人回话,便仓促从后门遛出,草草换衣,便绕行到船面上,起首印入视线的便是那位峨冠博带的高大老叟,须发如雪,又是一身白衣,手持白羽扇,旁人眼里,这那里是人,必是神仙。但是他并非神仙,乃是当朝国丈,其摆布立着一男一女,男人长身正立着一名文官,五十岁出头,右手中捏举着一流苏卷宗,一看便知是圣旨;右边女子,青丝堆云,三枚映月生辉的玉环,装点此中,白衣薄纱袭身,裙摆兰花提绣,腰间束着一条银光闪闪的腰带,与头上玉环辉映,煞是清丽,且她身后跟着两名提着玉炉婢女,谧静而立,一看便知,此女身份不俗。
本来顺贤妃本姓苗,名碎儿,自入宫以后,册封为妃,便无人称其姓名,只以“顺贤妃”“娘娘”相称,既便知其姓名,也不能直呼,能直呼其名者,独一天子,且须在**。魏川如此直言,当是犯了忌讳,但魏川并不知情,郎大人等朝中之人,当然晓得,以是出言相斥。国丈和莫庄见苗碎儿对魏川身上掉落的石头感兴趣,也都纳疑,以是肃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