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镇中间,阴阳两仪,阳为台,阴为池,池水碧波泛动,阳台青石平铺,鱼眼处有一突泉,净水汩汩而出,顺着微微下凹的洼道,流入池中,池边有取水轮架,正有两名身着素衣的一对少男少女打水,见两名佩带长剑的山外来客,仓猝将还未打满的水桶,搁到水车中,前拉后推的仓促分开。
莫子涵有些不平气,“赤鹰大人所言,下官也曾想过,只不过雄狮百万的江南道军,莫非就拿不下小小的燕山、清闲二派。”
魏川立于阳台边沿,望着波光鳞鳞的湖面,神采沉寂。
此乃莫庄亲笔手札,此中所述,干系大顺安危,莫子涵万分震惊,但是客店中有外人在场,四下耳目浩繁,不便于参议,因而请魏川借步相谈。
“是,师父!”
“啊!”莫子涵震惊,忙道:“云山之北,断河道,驻军不过二十万,离云山亦是五百里,离都城一千四百里,倘若冰雪国人,率华山万众弟子,西进都城……不不不,都城之守,乃千挑万选的精锐之师,摆设周到,固若汤金,当年我莫家军日攻夜扰,围城十年,象王国天子不堪其苦,才开门降城,入城以后,发明只要外城受些毁伤,内城百姓还是安居乐业,因而就定都云州,加筑城防,已是今非昔比。”说话时,莫子涵显得非常自傲傲气。
第七十五章
魏川淡淡道:“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江南道军总督薛启想要谋反,机会尚未成熟,而他骄兵自大,也毫不会将武林各派放在眼里,跟本不成能与江湖勾搭,并且青云派受大顺历代天子恩赏,在他看来,青云派元北峰乃圣上的亲信,岂会与之同谋,元北峰当然也晓得这些,也不会与江南道勾搭,手札中说元北峰所勾搭的乃是外族,也正可申明这一点。”
莫子涵当即一礼道:“手札是我堂哥亲笔所写,那么他必是没死,看来传言是假,下官错怪魏赤鹰了,还请包涵。”
“以莫大人看,莫鹰王眼下应当身在那边呢?”
“回赤鹰大人,下官渡峦江以后,知赤鹰大人走西道而行,就孤身一人,潜走东道,早已到达月州,当时魏天正魏老将军,尚未赴京,因而下官就留住魏府,坐等赤鹰大人入城,可迟迟不见人来,觉得……觉得江湖中人,惯走山道,另辟门路,悄入蹉跎,以是下官就赶到这个去齐天阁必经的天门镇等待。”
莫子涵恍然大悟,点头道:“是了,薛将军奉圣命,驻守峦江以南,只为定国安民,他毫不敢轻犯于江湖……实在朝堂之上,早有人弹劾薛启拥兵自重,其营兵已上百万,从户部奏书帐目可知,每年上索朝廷军饷,居大顺六道行军之首,并且是其他五道行军之总和,朝廷已不堪其负,再这么要上几年,恐怕就养不活他一个江南道了,鹰头帐实在就是为了监察各道行军而设立的。”
莫子涵并肩而立,俄然问道:“魏赤鹰何不派人援救令媛,那姓柳的,下官也曾见过,神采气质,非常诡异,分歧于凡人,想来并非善类,令媛跟从他,恐怕没有甚么好处。”
“莫大人身为六扇门的捕头,当秉公法律,不该因小我恩仇,而犯下先入为主的弊端,六扇门所清查的都是重罪大案,性命关天那。”
魏川摇了点头:“你身为六扇门捕头,就应当晓得,百刀会长年与青云派争峦江水域,又东与燕山划夺山界,百刀会是江湖出了名的入水蛟龙,山中大王,青云派固然门徒浩繁,又有朝廷撑腰,但必竟与百刀会隔江远水,只能抵当,没法反击,而燕山派更惨了,一方面被江南道军弹压,又常被百刀会扰乱,纵是有江湖称绝的刺客杀手,也难以翻出大浪来,只能忍气吞声,而青云派掌门元北峰,构造算尽、城府极深,必定会游说燕山派与联手,共拒百刀会,只要燕山派同意,青云派进入燕山,是顺立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