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听得莫名其妙,莫庄如有所思,俄然明白,此人定是魏川。
魏川闻声一凛,立时将手中青纱蒙系在面上,喝了一声,转过身来,见一人影落到墙外,立时腾身数丈之高,俯瞰四下,果见一人,沿着巷子奔驰,恰是方才元北峰,暗忖道:“他与冰雪国人有勾搭,相互友敬,此进岂会落慌而逃,定是看到我真脸孔,既然如此,就别怕魏某心狠,趁此机遇将你撤除,也省了很多周折。”因而拔剑出鞘,如飞鹰扑食普通,爬升下去。
正此时,远远有人喊叫。魏、元二人一听,就知是郎大人,各生心机。魏川心想:“那小丫头固然有些本领,但是郎大人部下妙手云集,恐难对于,如果冰雕面罩落入郎大人、国丈手中,今后郑太子得知,岂不有损我华山剑派的威名,当即撤剑,提脚点墙一跃,寻声而去。
“哈,是你啊,你这么快就换了行头?”阮林玉一眼就看到来者脸上蒙得是她的面纱,欣喜笑道。
此人落地以后,郎大人一干人等,不由惊奇,因为此人着装与他们一模一样,只是面上蒙着青纱,郎大人喃喃道:“你……竟敢造反不成?”
郎大人闻言恼羞成怒,但是岂能因一无知丫头,失了身份,因而沉声道:“贵架也不消给朋友传口风了,本官窜改主张了……格杀勿论。”
“冰雕面罩!将其拿下,重重有赏!”
“庇护大人!”
本是沉寂无声,黑灯瞎火的夜城,被一阵叫唤呼喝之声突破,四周灯光连续点亮,人影明灭。须叟,四周八方的火光,都向一处十字街口涌去,十字街口高低灯光透明,照得亮如白天,一戴着冰雕面罩,头扎马尾辫的绿裙小女人,被团团围在街心,楼上楼下,已充满弓弩手,如此天罗地网,她插翅难飞。
“甚么破铜烂铁,本女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又是你家后院,就算天子老子,也管不着。”说着扫视摆布,寻觅破围之道。
“想不到元大人身为一代宗师,还身着软甲!”魏川淡淡地嘲笑一声,不容元北峰回话,左掌后推,一式老牛老车,长剑立时递近一尺,已触到元北峰面纱,面纱立时被剑气割破。
郎大人话到嘴边,谁知竟有人抢了他的话,回顾看去,竟又是一名蒙面人,劲装走来,四下保卫,立时将其围住。
莫庄暗自哭笑:“我若他们一伙,这一剑早要你小命……嘿嘿,我的确与他们一伙,但是现在不是,看来只能临时和你一伙了!”他并没有说出口,拔剑撇开敌锋,见这小女人一击之下,震断敌手长刀,知她有些功力,因而直向郎大人逼近,欲要擒其质,挟令世人,不然难以等闲脱身。
郎大人刑侦出身,行事向来洁净利落,不肯与她口舌争强,又念她出身冰雪国天孙亲贵,本身身着官服,得给朝廷留点严肃,因而傲然道:“贵驾之行,本官自不肯干预,当然也不是来打斗的,只是此城宵禁,本官受命巡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出户,贵驾四周浪荡,已然方命,并且……贵驾身上若无通帖,则以刺客闯城依法严惩……”
元北峰参加时,魏川背立,他并不晓得是魏川,觉得是郑太子,而刚才追踪莫庄之时,也被魏川假扮的郑太子一眼认出,自恃身份的他,感觉暗中偷窥,非常冲犯,倘若显身还礼,恐冰雪国人生疑,不如一走了之,因而发挥平生所学,一步三丈,如箭普通窜走,驰行半晌,却感觉身后并无动静,觉得郑太子没能追上来,稍稍放慢,岂料一股微弱的暖流袭来,背心一寒,接着就听到“嗞……”得一声,背后的衣服被利器划破,当即虾腰俯卧,平落于地,双掌接地向前一推,人退到丈外,脚尖一沉,人也顺势卷地而起,双退微曲,双手一前一后,平掌向地,摆出临敌防备之架式,定神一瞧,恰是穿着与魏川酷似,脸上蒙着小女人面纱的郑太子,此时空翻筋斗落地,地如弹床,别人悄悄弹起,递剑旋身刺来。元北峰赞叹未央,剑已到面门,剑气覆盖,因而伸膝展臂,飘身后退,细细一看,本来是柄折尖残剑,暗自心悸:“若非残剑,方才那一剑,岂不要我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