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还说你不跟我们称兄弟,连头发都下弄成一个德行。”大将军冷静地看了半晌,跪了下来,虽带着笑腔,但难掩调子中的颤抖。七妹闻言,惨白的脸上,写出浅浅的红晕。
两根长枪既成眼中钉,巨龙岂会置之不睬,当即昂头收颈避过,正巧此时大将军已经快速飞削而来,算准方位,化成一道银光,直迎火红龙珠而去,刹时将龙颈刺个洞穿。
干枯的怪声,越来越响,一多时竟有些催民气碎、震耳发聩。项明月本能地捂着双耳,伸直在地上。就在倒地的一刹时,他才发明,刚才那两个怪人不见踪迹,本身完整自在,细心一看,地上插着一柄古剑,手柄握口光滑敞亮,明显是方才那二人留给他防身用的。
“是保怪物,为保如此阴冷?”项明月内心犯嘀咕,脚下却没有慢下来,眼睛直盯着火线,但愿进步一窥究竟,就在这时,一声凄厉、残暴的惨叫,直袭耳门,俄然一道道精光直射而来,竟是三根大腿粗细的冰柱,斜刺里从林梢散射而下,中间一根冰柱,搂头打下,幸亏他眼明身快,一个兔起,斜扑侧倒,打个滚儿,射过崩颅之险,脚下一震,三根冰柱“通”得一声,直坠上天。项明月惊魂不定,一步一探地来到冒着寒气的冰柱近前,只见冰柱暗语光滑,从上面漫出一股股寒汽,像流水一样流淌在地上,碰到堆卷起来的腐土,立时变成冰斑白雪,周边三尺以内,皆覆上青霜。项明月骇怪之极,竟没想到天下竟有这般奇事,一进忙不迭地回身提气,腾身上了树梢。
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怪声,异化着世人的呼哧喊杀,连缀不断地传来,越来越响。
“将军!背后。”
七兄弟听了大哥的话,哽咽起来,都不肯哭出来。
老二老六跪在两侧,七妹此时满身湿露露的,头盔已被摘下,满头银丝和大将军一样,编在一起,苍的容颜,虽充满细细的皱纹,但可窥间她年青时的仙颜,双眼还是碧绿如春江水岸,见到众兄弟聚来,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这时三男一女,面色沉重,写满倦色地来到八人跟前。七郎缓缓昂首,恶狠狠地“啊”了一声,闪身而起,已抓住了魏川的胸怀,高大的魏川被更高大的他一拎而起,悬在空中,“若不是你引出卧龙,就不会有本日,或许我们还在这山林持续守着,直到终老,我要存亡了你。”
“苦了你一百多年,守身如玉,保苦呢,喜好我就直说吧。”大将军还是调侃着笑道:“你也不消害臊,有好几次我们兄弟几个都看到你光着屁股睡觉的德行哩。”
七郎盯着魏川的双眼,乌黑如洞的面相,紫光明灭,右手缓缓落下,将魏川松开,扑通一声跪向大将军:“大哥,我们回断河,七妹恋家。”
“吴大侠,带贤侄退开。”
“五弟!”吴本干声回了一句:“带元女人分开!”
“毫不虚言。”
魏川喃喃道:“诸位前辈,长辈能将她起死复生。”
待怪声一去,项明月一跃而起,提剑在手,一时候有种死里逃生的畅快,环顾四周,却不晓得何去何从。
魏川冷静地看在眼里,吴本、项明月双眼潮红,元林玉紧闭双唇,仰脸看向魏川。
众兄弟沉下头,抽动着身子。
“畜牲,岂容你归山遁走。”七郎骂了一声,探枪对准蛇头,一捅而入,丈余长的银枪,立时将白蟒串起来,焉有命在,白蟒尾直楞楞地抖了几下,软入蓑草,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