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言之礼,且等我夜深来救!”懦夫神感情激,忙还刀回鞘。
“鄙人云山郎遗人,姓吴,名本,特来救恩公魏掌门脱身!吴某本日要带着魏掌门杀出一条血路,逃离此地。”言罢,“呛”得一声,刀已吞鞘而出。
斯须,狱座还坐续饮,一人不解道:“这莫大人脱手如此风雅,一掷令媛那,想想甚是奇特了?”
先一人道:“嗯,有理,不过这死牢当中,关押近百人,莫大人要我们宠遇于那个呢?”
魏川闻言,不动声色,暗自赞成,但是担忧二女子生疑,因而点头郎声道:“谅他不敢动我两位贤侄!”
“这话确有些事理,只是关押此中的,另有华山剑派三名女弟子,个个丰度亦是不俗,与元林玉一并下狱的梁秋红,姿色不下于人,却也难定莫大人唯指其一人。”
魏川会心一笑,“不敢不敢……方才探监莫大报酬何人。”
“唉,你如何非要论这个理呢,莫大人此来,实在就是寻幽防胜,我们岂管他单恋那个门前花柳,来来来,喝喝!”
“不成!”梁秋红大着胆量喝阻道:“吴大侠妄行,不但难救,反而速害魏师叔。”
先一人道:“何故见得?”
吴本点头道:“恩公放心,吴某告别。”临别之时,又深望梁秋红一眼。
“好酒!”
元林玉和梁秋红听得面红耳赤,相顾一眼,羞怯相称,谁知这时牢监房有人扑通颠仆,杯盘坠地而碎,接着便听不得有甚么动静,恰是疑神不解之时,悄悄走来一狱卒,约模三十来岁,头裹玄革帽,身着皂青吏服,腰挂长朴刀,身形魁武,面相沉寂,卧蚕眉,丹凤眼,不怒自威,斜眼瞟向沈义武,沈义武待他走近,一投酒气扑鼻而至,心中纳罕:“此人气度威武,行动妥当,必有超凡之力,何故屈身一狱卒!”正思间,此人定身,步子一错,转过身去,双目如明月秋水,扫过魏川三人,梁秋红心中不由一动,芳心暗许,此人仿佛也瞧出梁秋红两眼春水微波,忙移目于魏川,缓缓抽出腰刀。
吴本遇见故交,且曾有拯救之恩,不由生情,感喟一声,遂将十多年有游历,简言相述:“吴某兄弟六人,被恩公救下以后,便西去大漠,仰仗身家本领,称雄一方,但是断河道行军,经常巡边,每逢其至,家资财物,必被其打劫一空,扰得我兄弟无以容身,以是顺江而下,寻得安身之所。只因我等皆刑罪之身,不敢抛头露面,且诸多门派不肯容留,就飘零数年,落魄不堪,本欲投恩公华山门下,可弟兄们羞于见恩公,皆不从吴某,三年前来到这月州城中,走在街上,惊了魏老将军的座骑,魏老将军视吴某不俗,纳为幕宾,可吴某部下的五个弟兄,闲散惯了,受不得礼节,遂以真相告之魏将军,欲哀告别,魏老将军体怜,便修书俯衙,补缺刑狱,吴某弟兄几个,便留身缧绁,此差甚闲,正合胃口,一留三年,不思他想。但是其间遭过一次劫狱,兄弟民越、何乃已死,只剩吴某,以及项明月、蒋心、赵苟渠四兄弟在此,他三兄弟,十多岁跟吴某,今方二十余岁,尚无家小,吴某担忧救恩公事败扳连,便将三人迷倒,独行其事,唉……若非这位梁女人点醒,恐怕要筹成大错。”言罢再谢梁秋红。
“且慢!”魏川听得此人将欲落刀,赶紧相阻:“中间莫非就是云山六飞侠之一,人称‘漫天刀’?”
“不敢,恰是戋戋鄙人,魏掌门于我兄弟六人,有拯救之恩,现在仇人身陷死地,吴某岂能坐视不礼。”
另一人当头骂道:“你喝酒,喝进脑袋里了,莫大人此来,当然是冲着那元北峰之女元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