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听到隔壁院子的鸡叫声,宋集薪和稚圭分开小镇的时候,顾不上那一笼子的老母鸡和鸡崽儿,估计这会儿有点饿伤了,陈安然去屋内拿起那串钥匙,再从自家带上一把稻米,走向隔壁院门,翻开鸡笼,蹲下身一点点漏出指缝。喂过了鸡,陈安然翻开灶房的房门,想看看有没有稻谷之类的余粮,以免白白放坏发霉,成果进了灶房,让陈安然大开眼界,一大缸大米,只是翻开盖子一看,陈安然就饱了,橱柜里锅碗瓢盆,应有尽有,墙壁那边还挂着一排火腿和鱼干,统统清算得干清干净,清清爽爽,大小物件,杂而稳定。
陈安然不是没有想过拿出一枚金精铜钱,跟人兑换成真金白银或是铜钱,比如杨家铺子的杨老头,或是铁匠铺子的阮徒弟,但是陈安然有一种直觉,金精铜钱这类东西,是真正的可遇不成求,每用掉一枚就是少一枚,至于银子铜钱,到那里都能够挣,不过是着力大小罢了。以是陈安然决定先问阮徒弟借借看,如果借不成,再用金精铜钱来处理困难,心疼必定会心疼,但是既然有些迫在眉睫的题目,已经一清二楚地摆在面前,总不能假装视而不见,陈安然很怕亏欠别人。
不晓得过了多久,小镇内的门路上,传来一阵阵车轱轳声,陈安然转头望去,当头一辆牛车,后边跟着两辆有车厢的马车,牛车上坐着一群孩子,另有两张熟谙的脸庞,大红棉袄的李宝瓶,两坨腮红的石春嘉,除此以外,想来就是石春嘉所说的李槐,林守一,董水井三位学塾蒙童。
陈安然俄然被灶台四周的一对柴禾吸引住视野,走近蹲下,果不其然,是那次看到稚圭用菜刀劈砍的木人,她底子不会砍柴,以是当时砍了半天也见效甚微,换成是陈安然三下两下,就能把约莫等人高的木人给劈烂,此时现在,陈安然蹲着低头,发明木人很奇特,身上刻有很多的红点,遍及满身,稀少不定,有些处所密密麻麻攒簇在一起,有些处所隔着老远才有一粒朱砂似的红点,陈安然拿起一截木人胳膊细心望去,每一粒红点中间,竟然还刻有极其藐小的墨色小字,红点本就米粒大小,那些小字的笔划就更加细不成见了,也就幸亏是陈安然,换成平凡人的眼力,恐怕只看作是红点和斑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