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沉寂的氛围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几分踏实,一道颀长的人影从树后转了出来,道:“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你。”
赵瑢抬开端看他,目光锋冷似刀:“自古成王败寇,父皇情意已决,来日你登得大宝,又如何会有我的容身之处?”
姒幽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只是淡淡道:“开门。”
待到了山腰处,前路峻峭难行,赵羡便翻身下了马,大步往山上走去,林子里很温馨,只能闻声靴子踩过落叶收回的悉率声音,他脚下不断,循着蛊虫的方向而去。
赵瑢面无神采地看着他,道:“我没有猜到的是,赵振会叛变我,赵羡,此次是我输你一筹。”
赵瑢不语,赵羡持续道:“若说完了,便与我一道回宫吧,父皇已醒了。”
那人连连叩首道:“安王殿下固然也在,只是当时过分混乱,没法辨认敌我,一时不察,叫那些贼人挟持着寿王殿下逃窜了!”
“阿幽姐,对不起……”
赵羡扯了扯唇角:“皇兄何出此言?”
不想赵瑢听了这话,反而退了半步,赵羡的脚步一顿,笑也收了起来,盯着他,道:“二皇兄?”
赵羡骑着马,面沉如水,脸上没有一丝神采,目光沉沉如暗夜普通,叫人猜不出其心中所想。
赵羡转过甚望着他,银色的月光不甚敞亮,但足以让他看清楚那人的脸孔,恰是被半路劫走的赵瑢。
他说完,便拨转马头,低喝一声,往另一个方向纵马而去,那二十个兵士赶紧翻身上马追了上去,一行人很快便消逝在夜色当中,不见了。
赵羡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兵士只感觉头皮一炸,仿佛方才这一道目光如刀子也似,他深知本身问得太多,赶紧垂下头去连连告饶:“王爷恕罪,是部属多嘴了。”
空位再往前走,便是绝壁了,赵羡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叫了一声:“二皇兄。”
赵羡望了他一眼,漫不经心肠道:“安王安在?”
闻言,姒幽顿时沉默,很久以后,才道:“不必了。”
他当即点了二十人出来给赵羡,又道:“王爷若感觉不敷,还能够再多带一些。”
赵羡摆了摆手,道:“就是要出城追。”
很快,长街便到了绝顶,赵羡将马勒停下来,身后跟随的兵士忙上前来,道:“王爷,再畴昔便要出城了。”
姒眉被关在了偏殿里,门口有很多侍卫值守,见了姒幽来,他们纷繁垂动手,带路的刘春满对那领头的侍卫道:“王妃娘娘想出来,有太后懿旨。”
那统领愣了一下,答道:“安王殿下已去追那些贼人了。”
这一句来得猝不及防,赵羡顿了一下,才站起来,拱了拱手,应对下来:“是,儿臣遵旨。”
“明羡!”靖光帝俄然转向赵羡,眼中还闪着怒意,他声音沉沉道:“你也去。”
她说完,回身欲走,才走了一步,便感遭到本身的裙摆被一只手攥住了,姒幽微愣了一下,低头望去,正对上姒眉的双眼,她以那般姿势瞻仰着,低声道:“你不问问我,族里如何样了吗?阿幽姐。”
护国寺在京郊的北屏山上,此时恰是夜里,山上黑黢黢的,唯有蒙蒙的银色月光洒落下来,令人难以辨认前路,若不是赵羡晓得上山的巷子,又故意蛊指引,恐怕也想不到赵瑢竟会跑来这里。
赵羡半眯着眼打量他,只见他双手被绳索捆绑着,衣冠也乱了,是可贵一见的狼狈之态,遂笑了一声,道:“我奉父皇之命,来带二皇兄回宫。”
……
赵羡感觉他语气不对,却听赵瑢慢条斯理道:“现在归去,岂不是要沦为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