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不依不饶，抱起火锅，死不放手。
卖缸的地摊，还卖一些琉璃成品，都是放在鱼缸里的装潢品。
叶天无法，付了三百块。
他开初为卷轴开价一千，厥后降成五百，实在对不起这幅画，也对不起摊主。
“你不问我，送给谁了？”
“如何能把血指模留在这上面呢？”他有些迷惑。
畴昔，千娇万贵、代价连城的好东西，流落江湖，代价一落千丈，仍然无人问津，终究沦落到鬼市上。
很明显，老头子就算一个。
“大叔，如果没有这个血指模，代价能增加百倍。”
老头子走到一个地摊前，顺手一指：“买它，这是个好玩意儿，天冷了，回家吃火锅！”
“这东西送我，明天到我那边去，瞥见甚么好东西，随便挑，随便挑！”老头子乐了。
老头子哈哈大笑：“我当然晓得这是火锅，但它们都是艺术品，艺术品无价，一块钱、一万块、十万块……总之，一件好东西，只要有两个以上买家看重，就能如许杠上去。”
如果换了旁人，必定会笑话老头子吹牛，但叶天没有开口，并且确信，老头子说的是实话。
他手里这幅画，才真的代价连城。当然，得把血指模擦掉才行。
两人分开烧烤摊，老头子拉着叶天，不让他走。
叶天感受本身被骗，顿时有些气闷。
叶天蹲下去看，缸边上画着鲤鱼戏荷花，画风有些粗糙，没甚么值得存眷的。
“送人了，送人了。”老头子抬头喝酒。
“送给谁，又有甚么要紧的？只要喜好，不问是谁。令媛宝贝，只如果合适的人，分文不取就送了；一分钱的东西，看不扎眼的人，也别想拿走。”
“跟我来，我帮你捡漏，弄个大货重器，让你归去，向老板交差……你放心，捡漏捡漏，得瞪大眼，才气发明好东西，你看看，你看看……”
叶天不肯赚人便宜，但老头子非常热忱，他也的确想低价买点东西，就比如老头子方才说的张大千在敦煌画的那些作品，都是无价之宝。
“可惜，可惜！”老头子点头。
圈里人都晓得，一件年代长远的古玩，上面总带着几个屈死的冤魂。
缸的口径约有两尺，高度一尺半摆布，如果翻过来，恰好能做个斗笠。
“谁能说清海底巨眼是甚么？如果有天下上最优良的潜水队，到阿谁处所去，是不是就能探明本相？叶天，你现在不需求唉声感喟，只需求尽力赢利！”
“小兄弟，够风雅，明天，我也让你看看我……风雅不风雅？”
“没甚么好东西，张大千的线描稿，徐悲鸿的草图……李鸿章、左宗棠、曾国藩的诗词条幅……都送给你，都送给你……”老头子喝多了，拍着叶天的肩膀，不断地唠唠叨叨。
他把画卷起来，特地闻了闻阿谁指模，从纸面上淡淡的腥气，确认那是鲜血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