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微微一笑呼地伸手,剑光立时消逝,看时,她的拇指与食指已将剑尖捏住,林中月尽力回夺。“醉月”剑如同定在空中纹丝不动,正自无法,剑上似有一股电流冲激过来,手掌刺痛仓猝放脱,半身已自酸麻站立不稳。
肖珂气道:“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凭甚么要给你?快将我表姐和银涛放了,不然……不然……”她本想说两句打单的话,却又不肯杀人,便说不出来了。
堂中一枯瘦老头正襟端坐,摆布分站男女四人。肖珂认得此中两人是肖颖航,另有一仙颜女子手握“醉月”剑。肖珂微微一想,晓得她就是假扮肖颖航的林中月,想不到面孔竟是这般的清秀俊美。
肖珂盯着老者很久,内息渐渐陡峭下来讲道:“你打不过我的,刚才一招你是偷袭不能算数,我们再来比过。”
肖颖航本就惊骇肖珂宝剑,又听师父催逼,一时肝火上涌,尽力一剑刺了畴昔,肖珂正求之不得,一举将他长剑断作三节,左手立即点他“天泉”“膻中”“巨阙”三穴,断剑只在一触之间,肖颖航前冲之势未尽,对方已经点来,哪能躲过,三穴立时受制,被肖珂一推摔在了老婆子脚下。
老者向堂外喊道:“将人带上来。”
肖珂只在原地挥手运剑,肖颖航却绕着她上蹿下跳连续攻了十七招,每招都只使到一半便即罢手。老者越看越是活力,喝道:“混账,这是在打斗吗,我常日里都是如何教你的?真是丢我的脸,再有十招还不能胜,就别做我的门徒。”
老婆子将老马放入林中,携着肖珂的手便随二人上山。她武功高强料来任何圈套狡计也何如不得,肖珂则是想不到对方会有甚么狡计,两人普通的不知怕。
覃滢一低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肖颖航,想到父亲覃鸿就是被他所害,悲自心中起,恨从眼中来,大喝道:“恶贼还我爹爹命来。”跳起家来一脚踩向肖颖航面门,但她穴道方才解开,血流不畅,内息未通,跳起之时腿下已自软了。啪地扑倒在他身上,眼泪哗哗流下,咬牙切齿当中双手连抓带打。肖颖航本就不算俊朗的脸庞,立时抓痕道道,鲜血横流,人鬼难辨。
肖珂却道:“他伤不了我的。”大步上前,双掌缓缓推出,印向老头胸前。老者不敢小瞧她的来势,仓猝举掌相格,啪四只手掌交在了一起,就此不动,两边竟较上了内力。
林中月一向站在近前,本想乘机给肖珂一剑,却又怕师父见怪,见老婆子一掌拍到立时挥剑相阻。老婆子向斜地里一闪,林中月唰唰唰连进三下快招,剑剑相连,环环紧扣妙到巅毫。老婆子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不由地退后半步,笑道:“小娃儿好俊的剑法,再来尝尝。”林中月更不搭话,一招“寒星万点孤灯照”刺出一片剑星压了过来。这一招乃是百虚一实的剑法,无数个看起来一股无二的剑星中只要一剑是真用以伤人,而这一剑又自飘忽不定,随局势的窜改而转化,即使是剑术名家对着这星星点点的剑光也是难辨真伪,只要让步。
老婆子见肖珂竟与老头子比起内力来,恐怕她内力不济被老者伤了,说道:“何必,与他这般费事,一掌毙了一了百了。”走前去伸手就向老者头顶拍去。
老婆子觉得肖珂受伤,大惊喝道:“恶贼,竟敢暗伤我小孙儿。”一步跨大将肖珂拽住,满脸的体贴顾恤之情,问道:“珂儿,珂儿,你如何了?”把住她的手腕,感到内息固然狠恶窜动,却无受伤迹象,才放下心来对老者瞋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