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涛心道:“正面打击不成便绕道他们的身后,杀个措手不及。”当即一窜而起,就要从盾墙上方跃过,哪知向下一看,十多人蹲在地上弯弓搭箭,见他跃起立时放手,十多之箭嗖嗖作响射了过来,不由地吓出一身盗汗。此时若要退回必然不及,幸是在树林当中,见身边有树,左脚勾住,身材移了畴昔,拖住树杆,右手挥剑拔打,十多支箭,一半被树身挡住,一半被他打落在地。
转过身间听得肖思南喝道:“看掌。”掌随声到拍了过来,银涛立时觉悟,呼地也拍出一掌。砰的一声双掌一撞立分,三人身材同时向后飞出,头发竟与马背横擦而过,当真险到了极处,方才二人相距甚远,肖思南喝道“看掌”,实在那一掌是绝际打不到银涛身上的,若非银涛觉悟的快,此时三人已然命丧当场了。
肖思南道:“你不杀人,别人却要杀你,你甘心让别人杀掉吗?”
王老九道:“三位,如何?这就束手就擒吧,我家寨主可还等着呢,哼!凭你们这等三脚猫的工夫也想上夜狼山,欺辱我家少寨主?当真是蚂蚁绊大象,自不量力。”
哈哈大笑声中坑边走出一人来,又是阿谁手提大斧的王老九。只见他左手一挥,二十多面大盾立时散开将陷坑围住,二十多名弓弦手自后涌出交叉在大盾之间,刚好补全了空缺,一个可攻可守的弓盾大阵刹时布成。这类近守远攻的步地便是在两邦交兵时也常常用到,他若向你打击,只须放箭便可轻胜,你若向他打击,就得扑上前去,当时他们弓箭手后退,大盾合拢推上,你纵有天大本领也是无可何如。
肖思南冷冷隧道:“别欢畅太早了,我们还没有出险呢,说不定这陷坑今晚就是我们的宅兆。”
王老九不由地一怔,众山贼都耸起耳朵静听,便是这一分神,肖思南低声道:“冲。”银涛矮下身子抱起一大捆箭羽,右手长剑舞动,身前白刃纷繁断折,划出道来。待得众山贼惊醒放箭,三人已进步了六七尺,距坑边不过丈余。
肖思南道:“我先去拔了这帮恶狗的牙齿。”从缺口处窜了出去。仅剩的五六名弓手仓猝放箭,肖思南轻功展开,四下明灭,放出的箭倒有大半射到本身人身上。肖思南脚下轻点与五六人擦身而过,五六人便纷繁惨叫倒地身故。
银涛道声“是”,抓了肖珂的手,三人一起跳出扑向王老九。王老九大惊拔腿便逃,眼看就要追上,三人脚下俄然一紧,一张大网从四周集合收起,将三人提上了半空。
王老九站在阵外哈哈大笑,肖思南道:“我们一起跳出去,先将王老九给杀了,没了人指阵,这盾阵就何如不了我们了。”
此时天气已经黑尽,夜狼山上灯火透明,看来众山贼正严陈以待三人的到来,方才的一场恶斗,三人都已感到怠倦,身上的汗水被山风一吹,冷冰非常,不由地颤栗,奇特的是身上的香粉气味尤自很浓,竟然掩住了汗臭。
肖珂急喊道:“我不要死,我还要去找爹爹呢。”
肖珂与二人背身而立,将背后摆布来箭尽皆扫落,银涛尽管挥剑开路,肖思南挡住火线来箭,待得对方弓手拔箭搭弓之际,肖思南抓过银涛拾起的箭支以“漫天花雨”的伎俩打了出去,对方弓手有几人躲闪不及被射中惨叫不止。银涛在削断白刃之际也顺手用剑拍出,白刃纷繁飞起或挡了来箭或刺向对方,一时弓手又死了几个,其他都躲到了盾后从裂缝中放箭,失了准头。
三人六脚同时着地,哪知脚下一踩即陷,虚空如若浮云,无从借力上窜。也就在此时,两匹栽倒折断了脖颈的马匹前冲的惯性未消,身材翻转过来四蹄朝上,直向他们当头压下,银涛不由地冷气倒吸,向下看时寒星点点,心中了然,这空中沦陷,坑中定是钢刺白刃,现在两匹马再压下来,如同盖上了井盖,全然逃无可追,怕是立时便要送了性命。一时心灰意冷转头瞧向肖珂,欲在最后时候再看肖珂一眼,就算死了也欣喜了几分,只可惜救不得肖珂和肖思南二女出险,但三人能陷身一处也可说是“缘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