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起案发到现在,时候并不长,但也不短,刚好十天。
不管七宗罪的说法有多扯淡,但就凭之前那番血腥场面和手中寥寥无几的线索来看,凶手既然筹办如此充分,一定会就此干休,他们如果在这个时候还被无关紧急的琐事牵绊而不能经心投入事情的话,何异于对下一个潜伏受害者的生命不负任务。
他的情感收敛得很好,只要低垂的视野略微泄漏了一丝内心中的不平静。
顾行走到他面前,很近,间隔一尺都不到,这不是上下级之间的间隔,而是兄弟血亲之间的。但他说的话还是冷酷而简短:“我但愿,你在这,不是为了别人。”
顾行说完就侧成分开,并没有停下来看对方的反应,陆离却神采变了又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低声答复:“我明白了,感谢……大哥。”
四周总算平静下来。
当然不是这么回事,但他这辈子向来就没法口若悬河地和人掰扯这类老练到家的是非对错,明显李非鱼也恰是看准了这点才用心倒置吵嘴胡说八道。顾行一时只觉喉咙里紧了又紧,可李非鱼却只是眨了眨眼朝他笑,就连眼角和额际的伤口都没有让这笑容失容。
陆离已经坐了归去,再次说了声“抱愧”。
答案令人绝望――若非决计相约,不然恐怕连偶尔路过的机遇都没有。
李非鱼恰到好处地弥补:“需求两名死者各方面的信息,包含曾经去过哪,做过甚么事,不止是近期的,既然两人春秋不异,那么最好连在校期间有没有过经历重合的处所也查一下。”
至于其别人,还是是跑腿的命。
庄恬松了口气,决定早晨回家就给李非鱼打电话,好好说道说道这个到处惹费事的“红颜祸水”。
李非鱼还是那副懒懒惰散的模样,乃至还不足裕笑了一下:“急甚么啊?他这是和自个儿过不去呢,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懂的,赶上火气上来了,谁和他最靠近,他就顺手拿谁撒撒气,你如何还正儿八经地当真了!是吧?”
他皱了皱眉头,拨通了顾行的电话,心不甘情不肯地坦承本身没发明新的线索。
余成言低下头,在最后的一栏内里也打了个叉。
如果是两起独立的杀人案,那么天然会有分歧的凶手和动机,但若恰好相反,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或同一批人,那么在杀人动机又或者是被害者的挑选上必然会有共通之处,可现在让人揣摩不透的是,两案的凶手很能够不异,但受害者之间却没有找到任何干联。
天气已晚,酒吧街又开端了喧闹,十天前的命案并没有阻挡住人们的脚步,反而为他们增加了可贵一见的刺激和谈资,现场中间的酒吧买卖比以往好了不晓得多少倍,七点还没到的时候里,前来买醉与集会的人就已络绎不断。
因为有了街头巷尾“七宗罪”的传言,又因为之前两期案件之间恰好差了十天,十一月最后的这一天让统统人都非常严峻,大量的记者们选了这个时候拥堵在省厅内里,不但仅是为了从警方嘴里取出来最新的停顿,更是怀了点不成告人的心机――万一明天又有新的案件呢?
现在所要判定的就是,究竟是哪一种。
顾行仍穿戴那件英伦风的厚风衣,笔挺地站在现场边沿,一侧是冷巷中的阴冷血腥,另一侧倒是步行街的纸醉金迷,而他则像是这光与暗之间的分界点。
不是为了靠近谁、修复与谁的干系,不是为了完成谁的期许,更不是为了混日子熬资格,以便子承父业身居高位,而是因为发自内心地想要担起肩上的重担,惩恶扬善,不负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