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璟咂舌不已。此人将当朝最有权势的两位权臣玩弄于鼓掌当中,还完整没当回事儿。在这儿不骄不躁的喝着茶,这份气度,真是可贵。
“慌甚么,天塌下来,也有老夫顶着呢!”说罢又叮咛摆布:“你们先退下。”
应璟脑补着沈罄声跪求扇脸的场景,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我这里有专治去血化瘀的御药房良药,如何样,你奉告我这是谁扇的,我就送你一瓶。”
沈罄声实在不耐烦,阴测测的扫了他一眼。
蔡訾历经两代帝王,终究爬到了宰相的位置,城府之深可想而知。他虽听到“宫里”两字,模糊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毕竟是暴虐的老姜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使唤着丫环,把帘子拉了起来,套上了件浅黄色的便衣,正襟端坐的瞧着张伯。
除了他李贤,谁还能把皇上的脾气拿捏的这么精确,这一点更加重了蔡訾之前的推断。定然是李贤这个腌狗在从中拆台!
很少见张大总管像现在这么慌里镇静,他伸手提着衣裾,喘着粗气的一起小跑,虚胖的脸颊上惨白惨白,额头上浮着一层薄汗,活像个挪动的蒸馍。
“光是添堵如何行呢!我还没说完呢~等他闹完了,你帮我把他给杀了。大要上做的像蔡府杀人灭口,但还要留点似是而非的线索,扯到锦衣卫身上。”
“传闻你被人扇了一巴掌,肿着一张大饼脸就去上朝了,快让我看看,哈哈哈,真是太可贵了!!!”
“吏部的文书?但是吏部侍郎沈罄声草拟的那份。”
蔡訾一听,哪儿有不愤怒的事理,立时拍案而起,长须美髯根根立起,呀呲欲裂。
这最难缠不过公主的婢女,宰相的管家。
“此次纯属幸运。赵总管是前朝的白叟,我恩师陆太傅之前常常在宫里走动,并不因为他是寺人而鄙薄他,与他暗里交好,这才承情帮了我一次。张相国与我师从一派,皆是鬼谋仙师的弟子,他为了照顾后辈,才与蔡訾虚与委蛇多年,冬眠好久,捐躯很多。今次,若非有他二人大力互助,怎会成事儿。只是这类事情,只能做一次,第二次就没这么灵了。”沈罄声非常谦善的说道。
左丞相蔡訾府上的管家张伯,就是这么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平时如有人想拜访蔡相国,逛逛相国的门路,少不得要给张大总管奉上数百两的雪花银,普通的小官小吏在他面前还得卑躬屈膝,拿他当菩萨似得供着。
不过,再好的景色,赶上个不懂赏识的大老粗,也是无用。
“你此人就是太谨慎了,能有甚么岔子呀!你这一手移形换影玩的好,李贤把名单拿归去几次比对过了,只要几个紧急的处所被窜改了。那些紧急的处所,隐蔽的很,在他看来你一个刚到都城,权势还不安定的三品小官底子瞧不出玄机来,要改也是蔡訾改的,以是我瞧着他对你底子没有起疑,这火气美满是冲着蔡訾去的,今儿一大早锦衣卫里就拨了三千尖兵,专门盯着蔡訾的翅膀,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能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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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你不说我也晓得,看你这个死人脸,必定是被陆大美人扇的呀!”
“接下来如何办,由着他们自在生长吗?”应璟问道。
应璟思忖了一下,看破了沈罄声的企图后一阵后怕,不由暗道,幸亏他和沈罄声是兄弟,不是仇敌。谁如果做了沈罄声的仇敌,必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这是诚恳给老相国添堵啊!”
“说罢,甚么事儿,慌得连体统都忘了。”蔡訾皱着眉,手指摩挲着早已斑白的长须。
“李贤这个腌狗,坏我功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