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夫人走后,许氏淡淡的一抬袖子,说道:“行了,李夫人也已经走了,你也不必跪着了。起家吧。”
她仓猝和清欢换了衣服。想来二宝必定会以称病为借口敷衍南侯夫人,以是又花了一翻心机,在脸上又涂了点粉,显得神采惨白了些,紧赶慢赶的就往薛府的西苑走。总算来的还算及时。
陆卷舒和薛二爷的爱情故事已经被人编成了好几个版本的话本子,在都城以外的地区非常传播。
实在她只是感觉不解气,想去折两支梅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来由罢了。
红梅白雪交相掩映,玉树琼枝形状万千,皆是大天然的鬼斧神工,叫人看的目不暇接。
薛府西苑。
“夫人息怒。”远远走过来一个浅杏色夹袄,素面挑线落英绯裙的女子,她一脸病容,边走边咳嗽,非得人扶着才气一起脚步虚软的走来。
这话说的缠绵缠绵。但意义再明白不过了,我留不住人,也要留住心。
“你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们家二郎你是放不放。”
满身缩得像个小虾米似得二宝跪在地上,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他诚惶诚恐的答道:“回夫人的话,小的……小的是陆女人的贴身小厮,名叫二宝。”
可这新媳妇是有身孕的,碰不得。这陆卷舒又是二儿子的宝贝疙瘩,现在又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也打不得。
陆卷舒盈盈拜倒在地。
“天然错都在你,不过看在你有病在身的份上,先起来发言吧!你,叫甚么宝的,也起家吧。”李夫人眼睛一抬,显出几分傲岸的姿势。
西苑里住的人少,陆卷舒和二宝在路上也没遇见几小我。
许氏走后,这偏厅就只剩下陆卷舒和二宝两人。
“大胆主子,你是何人竟敢冒充陆卷舒,乘轿而来。”
陆卷舒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的跪在李夫人面前。
李夫人神采更加鄙夷,她茶碗一撂。口气不善的说道:“连个小厮都涂脂抹粉,发上还涂了桂花油,可见那女人是个甚么样的狐媚子了!”
归正她又不是真的薛邵阳的恋人,今后和李夫人也不会朝夕相对,没需求到处奉迎她,膈应本身。
李夫人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说罢,李夫人愠怒的将手中的茶碗一甩手砸到地上,瓷片碎的满地,差点飞溅起来,砸到陆卷舒身上。
梅园里的梅花公然开的极好,还未走近就能嗅到淡淡的香气,叫人神清气爽。
“我夙来听闻你是个七窍小巧心的,本日叫你前来,想必这启事你也猜到了。我是想叫你劝劝邵阳这孩子,他哥哥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他却连个谱都没有,整日在烟花之地厮混。”
薛家大爷的夫人许氏倒是显得暖和亲热很多,朝陆卷舒淡淡一笑。
主位上坐了个华服的妇人,戴着牡丹镶金攒珠髻,绾着百鸟朝凤挂珠钗,一身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鬓角有几分斑白,但面貌清贵,不怒而威,乃有大妇风采。她便是薛府的当家主母李夫人。
这话说的,真是强势的很。倘若不顺了她的意,那便是要落个“不懂端方”的罪名了。
可她偏就是个,不懂规定。
李夫人本来是想整治整治这个霸了二儿子十年的狐媚子,趁便再在新媳妇面前立立威的。
没想到她们一个巧舌如簧,说哭就哭戏演的比梨园的台柱子还好,另一个好话说遍,心比棉花还软,一个劲儿的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