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倒是放肆放肆,也不晓得是哪家的公子?”陆卷舒看向薛邵阳,薛二爷也算得上是都城一霸了,但那楼下肇事儿的锦衣公子竟然比他还横行霸道鼻孔朝天,可见来头也不小。
沈罄声冷声道:“蔡公子这番话说的大有深意啊,微臣感觉还是得誊写下来,明日送到宫中,叫万岁爷和蔡相一起批评批评,甚么叫称兄道弟,甚么是得宠,甚么是不得宠?”
蔡腾面上一阵尴尬,终究还是将话吞回了肚子里。沈罄声固然只位居四品,但倒是隆德天子的宠臣,从大年夜以后,就有了面圣的特权,如果真惹得他在皇上面前参一本,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肩上挂着白毛巾的店小二,极有操守的拦在蔡腾前面,就是不让他上二楼。这东风楼里见过的朱紫多了去了,竟然也不把相国度的公子放在眼里,硬是如一块铁板似得横在路当中,面不改色的说道:“公子,本日二楼已经满了,要不您在一楼等一会,看二楼哪位朱紫吃完了,给您腾了处所,我们再上去。”
“慢着!凭甚么本少爷上不去,这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就能上去。”
“如何没肇事儿?这个蔡腾算是肇事儿的一把妙手了,当参军能贪三成的军饷,最后逼得差点兵变。本处所官,上任途中就把驿站的官员吊起来痛打,说是给的饭食不好。不过这些事儿,都被蔡訾压下去了,没有一件捅到皇上跟前。现在在京中当了个闲职,就放在蔡相眼皮子低下,这才收敛了点,没闹出甚么大事儿。”
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捏了捏荷包,转头小声的和自家太傅筹议:“我传闻三楼的菜好贵,不然我们坐一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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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归恰是一番美意,姑息着吧。
“蔡訾的爱子蔡腾,前些日子传闻被蔡相干了禁闭,刚放出来。”
这个讨人嫌的家伙终究走掉了,东风楼的店小二紧跟着小王爷一行人,捧着一张笑容先容道:“我们三楼环境好,办事殷勤,视野开阔,小王爷如果去了,给你打折,包管物美价廉!”
刚进了包间,陆卷舒脚步还没踩稳,就被一个肉团子熊扑上来,若不是陆卷舒习武强身,马步扎得稳,下盘健壮,恐怕早就被此人掀翻。
蔡腾愣了愣,打量了一下小王爷。一个是皇上的儿子,一个是宰相的儿子,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过他输人不输阵,还是骂骂咧咧的小声说道:“有甚么了不起,荣王还和本少爷称兄道弟呢!一个不得宠的……”
“二宝,你快下来。”
“陆姐姐,我好想你啊!”二宝软软的声线里带着哭腔。
“蔡訾有这么个儿子,竟然也没闹出点甚么事儿来,真是希奇?”
“女人慢着点,黄公公叮咛了,小的明天都在府里门房等着,女人甚么时候返来都没干系。”
“不必了,我们约了人,薛二公子在哪间?”
“敢怠慢本少爷,叫人拆了你的小破处所!”
孙道长能进朝天观,必定是有朱紫互助,这朱紫真是李贤吗?李贤日理万机,如何会重视到在庙会上摆摊算卦的小人物?
薛邵阳给陆卷舒添了一杯酒,说道:“你觉得是我听梁王府的那些下人嚼舌根子吗?那你也将我看的太陋劣了,有很多事儿,你是不晓得的?”
“是隆德天子的生母慈庄太后还是女人的时候开的,慈庄太后也是一代奇女子,经商手腕惊人。不过这事儿,晓得的人未几,是妙水真人之前偶然中提及的。”
唉!这类氛围真是让陆卷舒感觉莫名的舒畅,结壮。梁王府的那些人,固然面上看着驯良,乃至奉承凑趣,但内心一定没有别的筹算。薛邵阳和二宝分歧,他们是她朝夕相处八年之久的好友了,相互像亲人普通,少了很多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