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酒能够乱喝,话却不成以胡说。”
裴云卿摇点头,指骨悄悄的叩着桌面,收回冷脆的声响。
另一方面,蔡腾此人,沈罄声本身去保举,必遭思疑,但如果换成在蔡党权威下苟延残喘的晋党就不一样了,他们必然会觉得这是裴云卿在摇尾乞怜,因此放松警戒。
“我也是听言卿说的,蔡相国想搀扶一个司礼监执笔寺人去分李贤的权,趁着李贤陪万岁爷在乐山修仙的工夫,擅自下了诏狱,挖出了好几件跟李贤有关的案子,想以此来搬到李贤,可谁想到是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那些案子,可都是皇室隐蔽,李贤是替皇上背黑锅呢。皇上大怒,命令将那执笔寺人当场打死,还将触及此案的官员都查办了,蔡訾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裴云卿给沈罄声满上了一杯酒,酒香醇厚,光彩金黄,一看便是绍兴最好的状元红。他的长相和其弟有七分类似,一袭月白青衫令人赏心好看。进士出身,眉宇英朗透着几分书卷气,年事比沈罄声虚长几岁,因此也多了几分红熟的气度。
“本日,我请贤弟来,是想贤弟救我一命!保举我弟弟去江南当差。江南的官员几近都是蔡訾的弟子故吏,仿佛铁板一块,我们晋商底子打不出来,丝绸买卖也做不起来。如果言卿能去江南当差,说不定另有一丝朝气。”
裴云卿不觉得然的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本日之言,都是醉酒戏言,我随便说,你随便听,酒醒以后,咱两个都不记得。”
“竟有此事,小弟整日驰驱于吏部和梁王府,焦头烂额,倒没在乎这些……”
日复一日,陆卷舒在梁王府里过着风平浪静的糊口,却不知梁王府外,朝堂大局正一点一点产生变动,大周朝的汗青将在这一年翻开浓墨重彩的一页。
“小裴他并不长于宦海机谋,如果去到江南,他就落空了皇上的庇护,那边官员高低勾搭,挤兑他,岂不是羊入狼群。”
“诶,兄弟说的这是那里话,不过是一顿饭菜罢了。年前吏部大考,为兄幸运得了个‘升’,当时就想将这火腿托人送给兄弟你尝尝,只是怕太招摇给兄弟惹来费事,此次来京复职,恰好趁此机遇,与兄弟你一聚,拿这火腿当个下酒菜。”
沈罄声面带恭谨之色,双手接过。
“蔡訾是我裴云卿的仇敌,本来我恩师垮台那年,他就该杀了我,你晓得他为何没有动手,反而留了我一命吗?因为我背后的晋商,因为晋商背后的六大师族,把持了大周朝超越半数的茶叶财产。蔡訾把持朝政二十年,国库亏空严峻,他需求有人替他拢钱。之前他靠的是晋商,今后他恐怕要把眼睛盯在江南的丝绸上了,等丝绸替代了茶叶,不出三年蔡訾就要对为兄动手了……”
沈罄声出身江南世家,对吃食研讨颇多,这一筷子下去,就晓得这一小盘肉,恐怕比黄金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