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白雪,光阵刺眼,苏雪沫躺在地上,如同一具斑斓的玉雕,斑斓,而又清冷。
那青龙终究离开了数千道剑芒的束缚,可还未及发挥拳脚,就俄然感受眼中一点蓝芒闪过,紧接着就是一股钻心的疼痛自眼中传来,而贯穿它全部脑海当中,轰然炸响,天旋地转!
万剑所发,一剑为王!
苏雪沫素衣飘零,于鼓荡的元气中再也难以保持身形,她看着罗元,欲将他抓住,却见罗元发展一步,只冷冷地瞧着她。
罗元深吸一口气,那回旋在两人四周的巨龙也同时一声大吼,千丈身躯披发青色的如剑光芒,每一卷动,都让光柱剑阵暗淡几分。
苏雪沫垂垂醒了过来,罗元正安静非常地看着她。
罗元微闭双眼,深吸一口气,终究淡淡吐出一句话:“苏雪沫,说够了么?”
是啊,即使我背负七星剑宗的血海深仇,即使七星剑宗与我剑意违背,即使我道途是以摆荡、剑意是以破裂,可统统又怎会怪到你的身上来呢?
“我如果灵剑宗余孽,又怎会二十年毫不知情,我父亲叫肖迦,我母亲叫橙红,又哪来的罗宇?”
“是的,这就是灭亡!”罗元也盯着不远处的青龙,以及透过青龙看到它身后无尽魔谷的乌黑深处,不知怎的,一种极其熟谙的感受自那暗中处传来,久久不息。
这本来才是七星剑宗!
落种剑法固然奇妙而诡异,轻易出奇制胜,可毕竟只是合适战役的临时突击,这般当作逃命的东西利用,便是苏雪沫归墟境后已经有了一段时候,气种算是安定下来,也经受不住如此的培植。
气种终究支撑到了极限,她高挑的身子朝空中直直倒了下去。
肖迦,橙红,你们从小让我吃尽了连成人都不能忍耐的苦头,也是为了明天这般景象么?
一日恩仇显,道魔两相连。
“罗元,当日于陀螺山谷你我相遇相逢,我误觉得魔女胤洁就是我石盘所刻留的灵剑宗最后一人,本觉得那胤洁就是已经入了魔道的灵剑宗余孽,可厥后与你一起相随,才看到每次靠近你才使得石盘中所刻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当时我才晓得,本来那石盘一向所唆使的是你而不是她!”
“昂!”青龙吼怒一声,长须如旗,青黄双眼俄然变得血红非常,只一啸,那淡蓝色宝剑竟然一时按捺不住身形,被龙息吹得颤栗起来,它仿佛还未曾从刚才一击胜利的傲然中摆脱出来,俄然遇袭竟然连元气都没法运转,就见青龙已经一跃百丈,如龙翔九天之势,又化为一道青色巨影倾泄而下,一脚踏虚空,一脚踏白云,一脚踏碎电,而右前脚,则在邻近宝剑的刹时自上空横划而下,爪生灵电,脚出红芒,只悄悄一划,那淡蓝色、看起来质地极其坚固的宝剑,就从间断为两截,剑尖随龙爪成势极速往洞外飞去!
“罗元,我不晓得你被心魔遁地法决带走后究竟产生了甚么,可从我与你陀螺山谷相遇那一刻起,你的气味已经完整透露,直到前不久与你再一次相遇,我更加肯定你就是那灵剑宗所剩灵体的最后一人。”
似是感遭到极大的威胁,悬浮空中的淡蓝色宝剑俄然原地一扭,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才蓦地停止,而那方才因青龙安静而变得沉寂的凹洞岩壁,也在这宝剑一扭的刹时俄然光彩夺目起来,无数剑影闪现在本来乌黑的岩壁之上,暗中被一驱而散,顿时,诺大的浮泛到处都是刀光剑影,这些或大或小,色彩不一的剑芒环绕正中间宽数丈、高几十丈的光柱剑阵一边扭转,一边收回震颤的鸣音,而这最为刺眼的光柱剑阵中,无数锋利非常、化为本色的剑芒却都环绕这悬浮在罗元身前的淡蓝色长剑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