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菽女人,你和小师弟相互帮扶,实是不错,你的伤也比小师弟还重,如果还不想退出,还要对峙,这件外袍便也送与你早晨御寒,但愿不要嫌弃。”因为法阵隔绝,如有若无的声音,模糊约约持续传来。
苏秦的眼神骤寒,寒得仿佛眼睛里刹时就要结出冰来。
打发的嘴角也不由得弯了起来,用心朝着张仪分开的方位大喊:“张仪师兄,那你光着身子可如何办?观礼台但是很多人看着的!”
打发也是微微一笑,说道:“师兄倒也不虚假。”
然后他转过身去,分开。
何朝夕听闻此言,倒是皱眉,正色道:“我不是便宜,你赢便是赢,我输得佩服。”
“师弟,这便是泄私愤之行了,听师兄一句劝,恃才傲物,嫉贤妒才,这都是修行立品的大忌!”张仪忧愁的对着苏秦的背影呼道。
一是因为她感觉张仪很成心机,的确是和传说中的一样,是那种很暖和的,不愠不怒的谦谦君子,只是有些陈腐,二是因为现在打发所说二师兄的时候,“二”字的调子有些减轻,这便使得二师兄这个称呼听上去全然不对味。
打发想到有青藤剑院的门生俄然见到赤着上身的张仪冲出来的画面,他便忍不住高兴的笑了起来。
“出色,真的很出色。”
张仪一眼扫见打发身上衣衫褴褛,很多血迹的模样,顿时满含歉意,自责和非常惊奇的说道:“没想到是小师弟,赶得慢了一步。如何听苏秦的话,你反而还胜了?”
“可就算要赠衣,你也用不着如许当着我的面脱啊,你好歹在乎一下中间另有女生在场。”南宫采菽的声声响起,她看着何朝夕,仿佛有些不悦的说道。
张仪也听出了这个称呼有些不对,他的神情也有些难堪,眉头微皱。但是他的身影,倒是往打发和南宫采菽这侧靠了靠,挡在他们的火线。
就在此时,打发俄然插嘴道:“大师兄,你和这二师兄,哪个更短长一些?”
一声仓促的惊呼响起,接着如有若无的声音断断续续:“这可…必须就近找人战上一场…求一件蔽体…”
何朝夕败在此处,未能最后胜出,的确是连他都感觉可惜,只是从别的一方面,却也申明打发要胜何朝夕,是多么的困难。
张仪奇特的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轻声道:“一时的胜负,那里有同门交谊来得首要?”
打发脸上倒是浅笑不改,对着那条吃紧冲来的身影点头为礼,说道:“大师兄,你如何也凑热烈来了。”
南宫采菽俄然想笑。
苏秦冷冷的扫了一眼打发和南宫采菽。
“真是可惜。”
“大师兄,你这话是至心的么?”接着打发开口,思疑的问道。
“另有很多敌手,我不想和你拼个两败俱伤。但遵循祭剑试炼的法则,不准结伴而行,张仪,我不信赖你这接下来两天能始终护得住他们。”
打发轻咳了一声,道:“来捡了便宜,如果在内里公允一战,便说不定了。”
苏秦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君子善假于物,善战者,因势利导。仇敌全盛时图之,莽夫也。”
“三岁看到老。”打发的眼中呈现了一丝感慨之意,“人的赋性,改却恐怕难改的了。”
何朝夕转过身,直视着苏秦,说道:“早知如此,之前便应当和你先一诀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