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惊骇后退,若不是身后内监赶紧扶住,恐怕他就摔在了地上!百官隔得近些,一个个都看得真逼真切,那些头颅之人死前的神情尚在脸上,在刺目标血液与脖颈断面的感化下,直令那些大臣们神采惨白,当场大呕!
虽说先王遗诏也是说要杀秦臻,但那是在削了秦翡林的兵权以后,而不是现在这般被动!
这数百军士将手中人头掷于台阶之下,如同上千个开裂的西瓜般,惨不忍睹!
“对了,净土寺的斋宴可谓一绝,老爷子您此次是有口福了,我们在此逗留一天然后回血城。”
“呵,如何?何辅政现在能全权代表本将军那侄儿?”夜郎军分开,秦翡林身披铠甲,面带嘲笑的走出军阵。
禁卫头领看着那四位已然无魂无魄的大臣,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就是这四个乱臣贼子暗害了先王!当日下官是亲眼所见,这四人进惊花苑后不久,君上便驾崩了!”
剑无缺一声大笑,手中竹杖与老道的剑鞘碰击在一起!
“若不是这四人联手暗害了先王,先王合法丁壮又怎会早逝?!”
他们四人踉跄地冲过百官,冲过禁卫阵列,一个个跌坐在那人头堆中,大哭不止!他们手指颤抖的摸过嫡亲的脸,将这些头颅一个个抱起,可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抱起了这个,阿谁却又滚落,每次滚落,都令他们痛不欲生,每次拥抱都如同在他们的心口上插上一把尖刀!
年幼的新王心中固然惊骇,但却比百官好了太多,他仍然敢盯着夜郎军,用稚嫩清脆的声音怒道:“你们这是要造反?!”
“世人?”季扬苦笑着低语:“谁又不是世人呢?”
赶车人悄悄一笑,向净土寺的方向走去,他回道:“世人罢了。”
“起来吧。”老道人深感无法,“我现在倒有些悔怨想要收你这个弟子了,总感觉你这个脾气今后会给贫道惹下大费事。”
“还敢还手?!刚拜师便要叛变师门?!大逆不道?!为师本日便要教教你甚么叫做尊师重道!”
从秦翡林身后军阵中走出数百名浑身血迹的兵士,他们的双手皆抓着两三个尚在淌血的人头!
何弼舟对新王悄悄点头,表示其不消出声,姑惑如一被他护在身侧,他则向前一步,看着夜郎军大声冷道:“玉龙将军可在?”
秦翡林负手而立,昂首看着新王身侧的四位臣子,冰冷的喝道:“辅政大臣何弼舟、李意,王命太傅方承越、于枫亥涉嫌毒害先王!暗害秦相!事到现在,你等四人还要勾引君上,打压忠义!把持朝纲?!你等乱臣贼子还不速速认罪伏法!”
老道与剑无缺二人以鞘为剑,在一人痛骂一人大笑的比试中,渐行渐远。
赶车人看着这混闹的两人,嘴角也暴露丝笑意:“少府主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高兴过了。”
“错觉,错觉。”剑无缺笑着站起,躬身抱拳,诚心称道:“师尊。”
“他到底是甚么人?你们到底是些甚么人?”季扬凝神看着剑无缺的背影,又转头看着赶车人,他此时仍然感觉本身是雪国的将领,如许的权势,于雪国而言并非善事,他不想看到雪国崩塌,起码,此时的他,还不想。
秦翡林吹了吹指头上已经干却的残血,眉毛微挑,看着那四人冷道:“天然是连累九族!不过你等暗害先王与秦相,罪罚应是...连坐!”
“哎,亏大了,亏大了!”老道人点头大声感慨,他又恨恨的瞪了眼剑无缺,“最亏的...还是你这对眸子!”
“很多年?你跟了仇人多久了?”季扬此时对剑无缺也是充满猎奇,明显只是个剑术卓绝的妙手,身后却有着一个看不见的庞大权势,仿佛无所不能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