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打着萧家灯号的蒙古汉军仓惶而退,陈德兴扭过沾满了血腥的面孔,摆布看看,吕师虎和黄智深两人都顶盔披甲,持着刀枪,站在他的身边。这两个“文人”固然熟读兵法,对于战阵之事并不陌生,但是真正持刀上阵倒是头一回,两人的神采都不多数雅,吕师虎的黑脸儿显得有些灰白,黄智深则是一副强忍者没有吐出来的神采——这头一回杀人的感受,的确是相称糟糕的。
看到妖女俏脸儿是充满了杀气,李雄无法只能一叹,将一面盾牌高举过甚,护着李翠仙持续向前,催动着麾下的红袄甲士再一次撞向宋军雄胜军的大阵!
这些丢了兵器,失了甲胄的汉军,在蒙古主子看来天然没有甚么活下去的需求了。没有了东西甲胄还如何作战?不能作战还留着何为?现在的军粮但是很不余裕了。
因为砲军都被摆设到了右翼,宋军正面固然也有一些发石机,但是没有大能力的震天雷,并且操控发石机的军卒并不能精确利用发石机,准头很差,除了唬人,并不能给蒙古汉军形成多大的伤亡。但是除了红袄军以外的蒙古汉军,明天都打得缩手缩脚。
妖女豁出命在演戏的时候,陈德兴也在装豪勇,满身披上了重甲,一手操刀,一手持盾,和方才被震天雷炸得晕头转向的打着“萧”字灯号的蒙古汉军撞在了一起。他手中的刀盾向两边同时横扫,一名蒙古汉军胳膊当作被斩下,血雨冲天,淋得陈德兴满头满脸都是鲜血!而别的一名萧家儿郎的头颅被盾牌撞了一下,顿时就眼冒金星晕倒在地,然后就是几只穿戴草鞋的大脚踏了上去!
“走,先回阵去安息,等打完这一仗,明玉阁花酒,我宴客!”陈德兴将刀盾丢给朱四九,伸手拉起黄智深和吕师虎,大笑着就往回走。
也柳干微微点头,谛视着红袄甲士的步阵再次和宋军撞在一起,也听到了红袄军的军士大声呼喊标语。忍不住点头道:“这李翠仙虽是汉人女子,却远胜于汉家的男儿啊……”
在这些蒙前人的两边,又是汉军步兵的阵列。每张面孔上都是粉饰不住的惊骇神采,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有天雷从天而降落把他们炸生碎片!在这些蒙古军和汉军阵列前面,是数十具双手被反绑的无头尸身,他们被砍下来的头颅,就血淋淋的戳在一根根长矛矛尖上头!
没有了蒙古马队的遮护,天空中又时不时落下会爆炸或是会燃烧的铁砲——固然杀伤力不比砲军的震天雷,但是在疆场上形成的发急却涓滴不差,使得蒙古汉军诸部的士气更加降落,再加上为了制止天雷杀伤而用心排挤的疏松队形,让这些蒙古汉军在后撤中的次序更是混乱。宋军选锋一阵逆袭常常就丢盔卸甲只顾逃命了。
“我已经杀了三阵,恶虎杀了两阵……已经是第五阵了!”陈德兴默算了一下,昂首望了眼西北方向。
李翠仙悄悄推开李雄,也不抬手去擦脸上的血迹,只是冷冷道:“四哥儿,我可不是在替蒙前人拼,我是在替我们益都行省的三百万汉人拼一条活路!”说着又提起嗓子大喊道,“儿郎们,本日一战干系益都兴亡,李翠仙之下,凡无令而退着,皆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