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身一个从九品的承信郎差遣千余溃卒,背水一战,竟然就斩了四百多颗鞑子头颅还外加二百多蒙古汉军……这让军中诸将们的脸面往那里放?并且,本日的功绩仅仅是个开端罢了,本身若想要挽狂澜,扶天倾,难免得用一个又一个的功绩把本身的职位堆上去,而本身做得越好,便显得两淮的一干武将无用,恐怕今后在两淮军中,本身不会是个很招人喜好的角色了。
而在这之前,陈德兴另有一件要务要措置,便是如何将本身在这一战中获得的首级、缉获变成实实在在的官位和调派,有了这两样,本身才有资格将这里的六百几十条上过疆场,见过尸山血海的男人变成本身的部属……
“承信公然和别的将官不一样啊,别人尽管抢功捞钱,那里会管上面赤佬的死活?”
“……那也没必然,卢右武已经殉了国,俺们武锐军诸将也折损很多,这都统制没准就是承信的了。”
“吾养之!”陈德兴一把撕下本身战袍的一角,伸出一根手指蘸了血,先在上面写下了刘中的名字和要求,又记下了这位于大的家庭住址和要求,然后又走向了下一名病笃的伤员……直到将每一名伤员的要求、姓名和住址都一一记下,最后才将写满了血字的布片谨慎翼翼地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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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武锐军的士卒,实在都是扬州四周的布衣后辈,大多是农家子,也有一些是渔民。思惟都比较纯真,或者说是轻易忽悠。如果换成其他几支年初悠长的军队,内里那些几代参军或是从戎几十年的老兵油子啥没见过?陈德兴这类邀买民气的做派底子不会有甚么用。
说到最后,卢大安的语气已经不是高兴而是担忧了。这么大的功绩,天然是大家眼热,想要独吞可不轻易啊!他在军中多年,可没少见各种争功夺利的手腕!
......
陈德兴那里不晓得这些人的设法,当下就哈哈一笑道:“功绩大一些有甚好怕?要怕的不是功绩大,而是枢密相公不晓得俺们建功。不过俺你们跟着俺不消操这份心,枢密相公跟前的廖参议是家尊至好。并且家尊还是临安太学博士,进士出身,堂堂从八品的文官,和枢密相公都是认得的。”
“……如果有承信当都统,俺们这些赤佬军汉可就有好日子过了,起码承信心内里装着俺们,不会剥削俺们的军饷军粮,不会喝俺们的兵血!”
陈德兴走到一名病笃的老军汉身边,半蹲了下来,拉着他尽是鲜血的手便问道。
这位……是在拉拢军心啊!
“还是承信爱兵如子。”
高大拥戴一声,就在前面带路,将一行人领到了临时安设重伤员的处所。实在就是护城河边一片空位,伤员们便躺在地上,无医无药,只要几个军士看管,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让人听着就倍加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