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李庭芝感觉廖莹中的话挺有事理,也拥戴道,“昨日一役,武锐军丧失惨痛,所余不过两千多人,此中能战的也就那六百多了,如果不消……只怕武锐军就再也规复不了元气了。而扬州城内诸军多有老气,如武锐军如许悍英勇战的实在可贵啊。”
但贾似道的声音,却显得有点冷酷,“祥甫,海上不比江中,风大浪高,稍有不慎就会折损战船。并且大海茫茫,东西难辨,风向莫测,连经常出海的胡商都视之为险途,焉能常置大兵海上?陈德兴此计,实乃纸上谈兵!”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的,在陈德兴今晨上报军功的时候,已经将六百多颗首级和四十八匹战马的功绩分派好了……包含陈德兴本人在内,一共有一百八十八位参战军将名下有斩首的功绩。此中包含一百四十一名有家眷需求照顾的重伤员或战殁军将,蒙古汉军的二百多颗斩首大多归了他们。而余下的四十七人中,有二十一人的斩获颇多,够的上弄个官身了。
廖莹中道:“这可不可,如果如此……另有谁肯去和城外的北虏死战?再说临安另有个丁大全等着挑弊端呢!”
“相公,那陈德兴此子还可用吗?”李庭芝皱着眉头又问。
当然,在军中拉帮结派并没有甚么大不了。现在不是天下承平的北宋,能够让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了。为将这拉拢普通厮杀汉共进退也没有甚么了不得,并且陈德兴的官小职卑,戋戋一个承信郎罢了,就是扣他一顶图谋不轨的帽子也没有人会信赖的。
“陈德兴此子不凡,此子不凡……不凡!不但有勇略,并且善霸术。竟能想出以水军扰敌火线,以高丽之财筑城募兵,在辽东于北虏周旋……真乃绝妙好计啊!”
贾似道的话,天然是对陈德兴自说自话分派军功不满……武人贪功他是能够了解的,陈德兴要拉步队收民气他也不反对。贾似道并不是那种瞥见武人抓兵权就觉得是要谋不轨的书白痴。但是他对于陈德兴现在这类急吼吼的吃相倒是没法了解的。
李庭芝满脸都是赞美的神采,他跟随孟珙、贾似道多年,现在虽是文官,但一向都在和军事打交道,现在的濠州知州也只是挂名,本人还在扬州管着两淮安抚司的参议署(宋朝文官有了调派也不必然会去,廖莹中现在的调派是太府寺丞,一样没有到差),替贾似道策划军机。对于宋蒙两国军队的是非好坏之处,他天然是极其体味的。
也就是说,陈德兴要把昨日的斩获掠获的功绩全数分给跟从他作战的军将,这摆了然是要拉起属于本身的步队。
这盆冷水泼下来,倒不是贾似道真的以为陈德兴所说的战略不成用,而是在左思右想以后,感觉要实现如许的运营并不轻易。眼下的大宋朝,能够说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非论做甚么事情都面对着来自方方面面的制肘,这百多年来不晓得有多少好的运营沦为胡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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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现在的蒙古水军,在气力上还不如金国的水军。实际上也没有真正的蒙古水军,不过是益都行省相公李璮的汉军水军,没有多少气力,一向都是大宋水军欺负的工具。在陈德兴提出“陆守海攻”之前,两淮宋军的水军就没少袭扰过李璮的益都行省,只是每次出动的范围不大,纯属骚扰罢了。
李庭芝摇点头道:“相公,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有功不赏,莫非要连陈庆之的功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