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之,莫胡言,他但是个读书人!”在他身边,吕师虎却赶紧上前去拾那把剑,守在路边的甲士天然认得吕师虎身穿的是官服,那边敢阻扰半分?
“让俺去死吧,俺对不起爹娘,俺百无一用,俺是没脸活活着上……”哭喊着,这墨客就要去夺那甲士的刀,但是他那点儿力量又如何夺得了,被那甲士一个手便拎起来悄悄丢到一边。
“你这措大抵寻死么!”那甲士反应倒快,往边上一闪,让这墨客扑了个空,不过也落空了重心一下颠仆在地上。
扬州城最繁华的十里长街已经戒严,手持环首大刀的甲士从北关城门口一起摆列过来,如临大敌,将围观的人们反对在大街两侧,仿佛北关城门以外便是无尽的天国。
“俺不去,俺就在这里饿死吧!俺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杀不得鞑子,还不能死么?”
说着话就颤抖着就将宝剑拾了起来。陈德兴的宝剑实在不是宝贝,不是用百炼钢打造的,普浅显通的铁剑罢了,甚是沉重。那墨客力量小,能够又饿了几日,一只手竟然举不起剑,双手合力才勉强把剑拿起来。看得吕师虎也忍不住点头,不等那墨客用剑去抹脖子,便挥出一掌将剑给击飞。然后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这秀才,如何是一根筋呢?去去去,从速喝粥去!要死也喝饱了再死!”
“唉,百无一用是墨客!”陈德兴悄悄叹了口气,念了一句清朝墨客黄景仁的名句。不知怎的,却被那墨客给闻声了,墨客扭头看了眼陈德兴,眼中划过似异色,俄然就猛地向街边一名甲士手中的环首刀撞去,竟然是要他杀!
“一个步军?”陈德兴打量着这个高高瘦瘦,仿佛个竹竿似的秀才,“你恁般薄弱,当个步军怕也不敷资格!”
“秀才,要死还不轻易?拿着这剑抹了脖子便是!”
“我能够练!”秀才又顿了一下,仿佛下了好大决计,一字一顿,仿佛是咬钢嚼字般隧道,“想我孔玉十年寒窗苦读,甚么苦没有吃过?练武再苦,另有读书苦么?另有眼睁睁看着爹爹和娘亲被鞑子殛毙苦么?官人,请您收下我,带着我上阵去杀鞑子吧!”
这书白痴似也真有几分墨客意气,竟然一屁股就在陈德兴和吕师虎二人面前坐下来,一副绝食抗议的模样。一张肥胖惨白的脸上,竟然显出几分悲壮的神采。路边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竟然有人叫起好来了。
一番话说完,这孔大秀才就扑通一声跪在了陈德兴跟前痛哭不已……
正在滚滚不断自责的是个穿戴件破得不成模样的对襟衫的墨客,面色灰败,俄然间就回身跪了在了地上,只是不住冲着北边叩首,脑袋破了也不晓得疼。
“真是有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