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展白如何也没有想到,本身的身份竟然会透露,并且因为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物。
展白没有过量的自责,事情既然产生了,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如何应对今后的局面,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作为一郡节度,赵玄睿的城府绝对比蓝姬深很多了。恰是蓝姬那语无伦次的陈述,才更加的实在。
四方髻、鎏金冠、银鱼袍、踏云靴,好一副翩翩公子的姣美模样,一身盛装的展白不像是要参与一场血雨腥风的“鸿门宴”,反倒更像是月下会才子。
“不晓得,奴家真的不晓得。铭传还是阿谁铭传,但却绝对不是我的儿子。”蓝姬痛哭流涕着,作为母亲,没有人能够体味此时她心中的痛苦以及冲突。
“剑。”展白自顾的伸手,自有枭娜款款的将轻痕剑放入他的手中。
一条手臂粗的锁链自树梢上穿过,下方分叉,各有一倒勾,刺穿蓝姬的琵琶骨,将其高吊于半空之上,其命格之处更是被刺入了数根手指粗的铁钉,状况可谓惨不忍睹。
“少主,少主,不好了。七主母她…她……被锁住琵琶骨,吊在节度府不远的红亭。”又是之前阿谁刑车卫孔殷火燎的跑到了展白的面前,从其孔殷焦炙的神情看,倒是真的对蓝姬忠心耿耿。
踏进屋子的赵铭玉很快就发明躺在床上,神采极其丢脸的蓝姬。
“竟然是这里出了岔子,该死。”展白在遍查了赵铭传的影象后,终究找到蓝姬出走的启事,心中不由苦笑。
红亭,很美的名字,但柳州人却晓得,这里并非善地,底子就是法场,常日里都是处斩重刑犯之用。是以地建有为监斩官遮风避雨的亭子而得名。
当年,蓝姬玄修出了岔子,竟有走火入魔的征象。当时,赵玄睿恰好出门在外,以她跟节度府其他夫人的干系,常日里天然也少有来往。
赵玄睿单独坐于红亭以内,慢条斯理的自酌自饮,耐烦颇佳。他在等,等着所成心图觊觎其权力的不肖之子的前来。
“只是可惜了那些刑车卫。”展白不无感喟道,心中固然绝望,但还是做出了懦夫断腕的决定。
……
“那就是夺舍了?”赵玄睿此时已经有些信赖蓝姬的话了。若她只是来这里欺诈本身,所说的务必尽善尽美,绝对不会像这般缝隙百出。
“哼,固然这女人所说,应当假不了,但谨慎起见,最好还是要摸索一番。”赵玄睿望着蓝姬,嘴角不由绽放出一抹嘲笑。
“七姨,你如何了?也跟玉儿一样,只顾着奸刁贪玩,受了凉发热了么?”纯真的冲弱,还没有被大人尔虞我诈所感染,不由体贴的走到床边,乃至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学着大人那般摸向蓝姬的额头。
“想来,现在赵玄睿也已经晓得此事了吧,只是不知他会不会信赖呢?不管如何,总要做最坏的筹算。既然如此,那就只要撕破脸皮了。”展白细细思忖,这件事固然不是功德,但也并没有坏到不成挽救的境地。毕竟,有没有父子这层干系,局势生长到现在,两人早已经走到了对峙面。
“我之前还在奇特,铭传还没到太易之境,如何会走火入魔?另有按你所说,过后,他除了修为退后外,不但没有涓滴的毁伤,命格更是变异,成了剑形。嘿嘿,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那夺舍了铭传之人,想必是位极其了不起的剑修。”赵玄睿年青历练时,也是遍踏山川,见地方面比起蓝姬这类出身王谢的人,涓滴不差。
蓝姬出身万花苑,所修的法典天然是阴柔一道,大量的玄力灌注下,立时就将赵铭玉击晕。躲过一劫的蓝姬固然及时救治,将其体内的玄力重新吸纳而出,但还是留下了难以根治的暗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