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之上,倒是寸草不生,接远洋边的巨石早已被海水磨得光滑非常,只是这里没有阳光,不然这光滑的石壁倒是能映出刺眼的光芒。除了这略微特别的巨石以外,放眼望去,这海岛之上大大小小的石头,各种形状散落在岛上各个角落,无声无语。
“唉!”百毒老祖长叹一声,那感喟里竟有些许的无法和可惜,衰老的声音再度响起道:“也罢,便让这两个蠢材斗吧,觉得我俄然失落这戮毒门就成了他俩的囊中之物了,呵呵呵,真是蠢得如一头猪一样!”
大袖飘零,白发如雪。百毒老祖与生俱来的霸气在这无边的雨幕当中再没有一点粉饰,訇然间自他干枯的身形中迸溅而出。
石床之上,半倚着一个衰老的白叟,形如干枯,白发苍苍,便是那眉毛也是白的,烛光忽明忽暗,看不清脸上的神采,只是感受从他身上收回的如有若无的呼吸,仿佛那白叟正自昏昏欲睡普通。
只是这白衣青年本来冷傲的神情里竟然多了一份浓厚的畏敬,缓缓的冲那暗处感受已经老的不成模样的老者施了一礼,然后恭恭敬敬的道:“寄父,轩儿来了。”
忽的,一道残影,那百毒老祖已飘然于那茅舍以外。
只是这堂堂天下第一的名讳,又是如此位高权重的老魔头,为甚么会呈现在这个了无火食寸草不生的荒岛上,并且所住的处所竟是如此不堪的茅舍中。
那白影进的屋中,因为被这满屋的烛光映照,便再也无所遁形,细细看来,只见一个将近七尺的白衣青年,就那样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百毒老祖又道:“那两个混账有没有起疑?”声音中仿佛有些痛心的怒其不争又有一些绝望。
而往这屋内旁观,一桌一椅一石床,那桌上仅剩的半截白蜡烛正无声的燃烧着,便是那滴落的烛泪也是寂然非常。
偶然于无声处更显的气势逼人,彷如这天,幽深晦涩至见不到一丝的亮光,无星无月,好像初开的浑沌普通,有的只要渗人的威压和空荡的暗中。
白衣青年道:“邢师兄和贺师兄有些疑问,只是查问了孩儿几句,孩儿说要出海前去万仞山寻几味药材,他们警告了我几句便没有再说甚么,本日我来这里,他们倒是派了两名亲信跟踪,皆被孩儿抛弃了。”言罢,却也没丰年青人做胜利一件事的傲气,倒是说的波澜不惊。
那白衣青年竟然潸然泪下,神情非常冲动道:“寄父那里话来,轩儿便是不晓得我的出身却也无悔,只愿悉心顾问寄父,让寄父保养天年,便是轩儿最大的心愿了。”
只是无风,那高可过丈的波浪又是从那里而来?千百年来,这里就是如许,谁也不晓得这个答案到底是甚么。
这茅舍仿佛也披上了谜一样的面纱,寂静的等候着答案揭开的一刻。
那白衣青年仿佛也有些不解,唯唯诺诺的问道:“只是寄父我不明白……”
从这纵横交叉的石头裂缝之间,蓦地竟仿佛有一丝微不成见的亮光透了出来。是幻觉,还是真的存在。
那白衣青年听罢,心中一阵暖流澎湃而过,身形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便是连那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寄父待我如同生父,轩儿射中孤苦,生下来就没有父母,寄父将我带进这戮毒门中,养我育我,待我如己出,现在义父老了,又百疾缠身,莫说这点委曲,便是替寄父死了我也心甘甘心。”
波浪滔天,黑夜寂静。就算这气势滚滚,便以无声相对,又本事它如何?
就是这点微光,因为这海岛的空旷,竟能够在这暗中当中缓缓的延长着,不动声色的伸展了几里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