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眨眼他便收了笑,一张清俊的脸似瞋目金刚,寂然森冷。“带下去――”
月浓不平,“为甚么?人家累死了想歇息一天。”
“那是……全队人都瞥见的呀。大家都说半夜里老二发了疯似的冲出去,噗通一声跳进梁河里再也没冒头。听神婆说,不见月的早晨,恶鬼无所忌讳,漫山遍野勾魂索命。我不幸的二弟,就这么没了……”说着说着又哭,一个结实壮汉,偏动不动起大声,学足了宦海这一套夸大虚报的本领,没的让人恶心。
“不敢不敢,孙大人是官,小人是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敢跟孙大人相提并论。”
李歉收明显一愣,仰开端,暴露一张沟壑满布的脸偷眼看高放,犹疑之下却也没胆转向顾云山,尽管盯着案台下雕着锦云流风的桌脚,呐呐道:“老二他,死在逃镖路上,到明天还没捞着尸首……”
“用饭啦。”
高放道:“既没捞到尸首,你怎能断言李丰舟已死?”
“是是是。”李歉收点头如捣蒜,“大人贤明,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