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死尸,我不会说话!”两眼一闭,万事不睬。
顾云山摊开手,无可奉告。另唤萧逸,“笔录?”
他不肯说,就只要顾云山代为发问,“师必良师必勇,你……该当还记得。”
李歉收另有技艺在,亦躲过这一扑,扯着嗓子大声吼,“梁岳!你这条喂不熟的狗,孙大人照顾你这么些年,你不懂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反咬一口!你……你你……你的确……的确该死!”
“你还说――”
“你们孙大人也太……换了我,如何也得分个五两银子啊。”
梁岳无所谓地笑了笑,说:“认罪又如何?我已将存亡置之度外,该死的人已死,还是我赢。”
顾云山气得,生生想咬她一口。
顾云山道:“想杀周恕的就是他,至于你……是他还没来得及脱手的漏网之鱼,他活着,迟早要捏死你,又或许先杀你儿子再杀你,总之此人花腔多得很,老爷我也猜不透呐……”
第二十一章活埋(十九)
“不要,那老寺人怪恶心的,我才不去。”
说完,这两人还真当着梁岳的面哈哈大笑,气得他目呲欲裂,忍无可忍。“你们!李歉收,你这狗娘养的东西,我要你的命!”
“奇特,他如何不连着仵作一起骗到矿下去?”是月浓,眨巴眨巴眼睛,一派天真。
“也怪不得他,师必良的案子判得不清不楚,任谁也要多心。”顾云山推着顾辰,渐渐挪返来,话说得像是和稀泥,“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
顾云山揣动手,站在一侧凉凉道:“不管凶手是不是你,你乃师必勇,这一点你但是认了的。”再一指李歉收,“闻声没有,你们俩有旧仇,今儿就在这,当着老爷我的面,你俩好好辩白清楚。敢有半句虚言,立时打死。”
“我如何能扮死老头呢,我这么……这么……”有些话不好本身说出口啊。
他的话说完,李歉收立时变了神采,即惊且怒,伸出来带着泥的手指头能戳到梁岳脑门子上面,“好歹你我也了解多年,你如何能……如何能……要对你老哥儿动手!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真干得出来啊你!”
“我说,你们弄师必良就罢了,把人亲爹弄出来也未免……”
“你来扮尸身。”没等她辩驳,便将她挪到正中站定,再转头瞄一眼暴怒的梁岳,伸出食指来隔空一点,“看清楚,老爷我就让你输得心折口服。”
但是他底子疏忽她,“历经周孀妇一案,梁岳必然是以钱少为由威胁要将此事上告,并择日约上这一行六人至梁山密谈,几人未曾与家中交代,一并践约而至。这群傻子落到你手里还不是任杀任刮?先饿个头昏目炫,再把关在坟堆旁的吓破了胆的李丰舟分尸,手脚都投进深坑里,把孙淮当牲口一样投喂,你当时,该当非常痛快才是。”
“是!你们每一个,李歉收、周恕,另有你顾云山,你们都该死!统统害过我父兄之人,一个个的,迟早都得死在我手里。李歉收,你就该跟你老弟一样,被我斩断手脚,喂给孙淮那群野狗吃。哈哈哈哈,你没瞧见他们那副不幸样,真跟狗一样,不,连狗都不如!”
“你此人,死了另有这么多话,不准闹,坏了老爷的事,把你送到季平府上去。”
顾云山与李歉收的声音越飘越远,直至他耳中轰鸣,再听不见其他。唯独视野清楚,看得见他们不竭开合的嘴唇,他们丑恶的披发着腥臭的笑,渐渐,他们的面孔化作吃人的妖兽,在这朗朗乾坤,一口接一口撕咬着贫苦百姓的血与肉。吃得大腹便便,还要呸一口唾沫,嫌弃你“贱,贱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