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
月浓底子不理睬他,同顾云山一个模样紧紧盯着远处载着杨昭四人的花船。
苍穹之下只剩他们,孤傲地在水边病笃挣扎。
他没柰何地走到“李香君”身边,蹲下来,满心愁绪,“还能如何办?只要老爷我来办。”便要与她换衣、查验,诡计找寻剩下的一星半点蛛丝马迹。
顾云山想了半晌,长舒一口气,望向月浓,“反正被困在此,去与不去有何辨别?”
“就这么……死了?”傅启年还处在震惊当中,不能信赖眼睁睁看着,隔着一片水域就这么听任着一条性命转眼之间就没了。
他拍拍胸脯,尽是崇拜地望向她,“余女人,你真的好有力啊。”
三楼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仿佛有人将她咽喉扯破,这呼啸似指甲尖儿划过白釉面儿,刺得人浑身膈应。
船夫不见了。
“我们走――”顾云山看都不看杨昭一眼,尽管领着月浓往回走。
对峙之间,四人已登船,五人在船埠,傅启年踌躇再三,“云山兄,再不上去小侯爷一定会再等。”
风悄悄云淡淡,本来也可算得上风和日丽好光阴。当他们满怀等候地奔向船埠,却谁也没推测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太静了,六合之间统统声音都归于灭亡。
彭涛朝他点点头,与高放一道,径直向楼上去了。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冲傅启年摇了点头,“我与月浓留下。”
仅仅是一炷香工夫,高放便走下楼梯,向顾云山禀报导:“人,估计是到底了,确切不晓得岛上世人去处,倒是招了个不大紧急的。”
“就像是有人预先设好的套,等我们来钻。”
花船还在,另有一只破褴褛烂的小舟浮在水面,走近了看,桨都烂的掉渣。
顾云山低声笑,“岛上没个能帮衬的,月浓又是女人家,只要让高放给你打打动手了。”
他蹙眉,心知必然要做定夺。
“如何?”在进入密林之前,他回过身来,想要当真一回,同她好好说话。
船正在渐渐下沉,彭涛第一个弃船游向岸边。杨昭几个还在张望,等水渐渐没过船舷,杨昭才从侧面往外跳,喜福踩在船顶仿佛是哭了会儿,终究也不得不在溺毙之前潜进水里,留得最久的竟然是三德,仿佛是最后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约莫是喊的“大人……拯救……”